晴儿推着轮椅道,
“师傅,我们接下来要去宝瓶州吗?”
林七雨道,
“不,我们接下来要什么都不做,明白吗?”
晴儿道,
“我明白了,人在要死的时候,往往只有一个欲望,而一旦不用死了,就会有无数个欲望。”
林七雨道,
“你能理解到欲之道的运行规律,我很欣慰。
就像我们才见面的时候,我弄死那员外的手法一样。
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一个宝瓶州人,你看见胶州这样一个千万人口的州郡,在一夜之间沦为人间炼狱。
你一定会受到极大的惊吓,各阶层,各职业的人,全部高度警惕,同仇敌忾,严防死守。
这时候,如果对他们进行渗透,效果微乎其微。
所以要等,等到忘却的救主降临,他们开始产生,
‘没什么可怕的,接着奏乐接着舞’
的想法的时候,才是我们要行动的时候。
在这个过程中,欲之道要表现出极度的软弱,甚至要故意搞几次失败的军事行动。
从而让他们更快的放松警惕,内部矛盾才会暴露出来。”
晴儿扶着下巴,
“说起来也是,师父上一次攻破永宁州的时候,就没有急着往胶州赶。
而是在天山关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次为什么不选择留在学院,用狐妖一梦消磨时间呢?”
林七雨眼睛瞪大道,
“他们四个一起上,我就要坐轮椅了。
要是全部一起来,我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轮椅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辘辘声,晴儿推着林七雨,缓缓离开了天宝书院那奢靡颓败的阴影。
林七雨靠在椅背上,脸色虽苍白,但言语却是稳重,“宝瓶州......暂且不去。
但宝瓶关,当得一观,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去看看这天绝雄关,究竟是何等模样。”
师徒二人遂悄然西行,沿途所见,胶州新陷之地,满目疮痍,残垣断壁间游荡着新生的虫妖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与腐朽气息。
然而,越靠近宝瓶州地界,气氛陡然森严。
一条宽阔湍急、闪烁着法术禁制的“铁河”横亘眼前。
林七雨立于青松竹柏山巅远眺:
但见那关隘,拔地倚天,气象森严,端的是:
壁立千仞如斧劈,吞吐云霞耀八荒。
关楼巍峨压星斗,阵纹密布似龙鳞。
两侧绝壁插天刃,寒锋烁烁映日光。
锁魂摄魄压心肠,气冲牛斗镇山河。
这宝瓶关,非是寻常砖石垒砌,主体乃是以南海黑砂精炼的“沉渊玄铁”,坚固无比,更能天然抵御邪祟侵蚀、精神魅惑。
整座雄关仿佛与宝瓶地峡的山脉地气融为一体,城墙上流动着肉眼可见的风水地脉纹路。
关隘唯一的入口,是三道厚重的、铭刻着驱邪破魔法阵的巨型合金闸门。
关隘两侧,是一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