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过,踩在上边,发出清脆或棉糯的声音。
偶有睡鸟惊醒,飞出林间,荡落残叶几缕。
月光如水,虽然不似夏秋那般明亮,却多了一分温柔和朦胧。
终于到达了山顶,唐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而再看另外两人,一个闲庭信步,一个娴静淡然……唉,比不得啊。
“他会来吗?”
聂庆皱眉道:“冉闵又不是傻子,孤身过来万一中了埋伏怎么办?我觉得他不会来啊。”
唐禹看向冷翎瑶,道:“霁瑶,你说冉闵会来吗?”
冷翎瑶想了想,然后缓缓点头。
唐禹道:“为什么?”
冷翎瑶道:“因为你已经来了。”
这是什么逻辑?
唐禹正想问呢,却突然看到她腰间的东西有些熟悉,疑惑道:“霁瑶,你腰上的这个荷包是…”
冷翎瑶顿时把身子一转,把荷包快速收了起来。
她看向唐禹,道:“我自己的。”
唐禹道:“有些眼熟,像是小荷当初在舒县…”
“我自己的!”
冷翎瑶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唐禹哈哈一笑,也不在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
但冷翎瑶爱答不理的,显得很是冷漠。
唐禹反而开心,因为这种状态,正好证明了霁瑶的记忆很清楚。
他甚至调侃道:“你看你,你对我冷漠,我还只能高兴,因为说明你没犯病。”
“我想看你笑吧,但你笑又证明着犯病了,我反而又不高兴了。”
“这样的悖论,真是奇怪又奇妙。”
冷翎瑶看向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和我这样的人相处,很难吧?”
“什么?”
唐禹讶异道:“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冷翎瑶道:“你得到笑容,却得不到高兴,得到高兴,却又只能承受冷漠。”
“永远都不舒服,所以…和我这样的人相处…很难。”
唐禹突然察觉到她语气之中的悲伤和自卑。
他连忙道:“人世间哪有那么完美的事,高兴和笑脸都想要,那不是…”
冷翎瑶轻轻道:“王徽就可以。”
王妹妹那是例外…好吧…的的确确是例外…
唐禹也无法回答,因为王妹妹的各种特制,像是不属于这个悲怆、艰难的时代,反而其他人,各有各的苦。
或许,这也是王妹妹珍贵又讨喜的原因。
所以唐禹没办法回答了,他只能劝慰道:“人活着不是为了追求完美的,每个人都有残缺,你看我,我连最后的亲人都失去了,而你至少还有师父。”
聂庆可算找到机会了,连忙道:“还有我,我爹娘早就死了,我唯一的挚爱也死了,想当年我过得很好的,我…”
他本想好好说一顿,却敏锐地听到了下方传来的动静,于是立刻闭上了嘴。
“来人了。”
他说了一句,便直接朝下而去。
过了大约百个呼吸,他又跑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