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翻涌,直接将对方的领域彻底倾覆。
岩石生命宇宙之主仓促间准备冲撞,却被血海所拦。
一道高达数光年的巨浪拍在它身上,瞬间撞得它连连后退,虽未造成实质伤害,却让它彻底失去了攻击节奏。
人形异族与气态异族对视一眼,心中仍有不甘。
一个化作漫天风沙卷向虚空,一个凝聚成腐蚀雾团笼罩路径,试图从两侧包抄。
可血袍人身形未动,只是抬手对着虚空虚按——风沙瞬间停滞,如同被冻结的潮水;雾团则在血色能量的包裹下不断收缩,最终化作一颗拳头大小的雾珠,悬浮在血袍人掌心,任其把玩。
自始至终,血袍人没有下一次死手,甚至没让任何一位异族受到重伤。
可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瓦解他们的攻势,如同猫戏老鼠般将五尊宇宙之主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种举重若轻的实力差距,比直接击杀更令人恐惧。
对方分明有能力轻易抹杀他们,却选择用这种方式展现威慑,显然是根本没把刺环联盟放在眼里。
“撤!快撤!”多环水母状异族脸色惨白,看着血袍人掌心不断旋转的雾珠,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它再也不敢停留,操控着金属环率先逃窜。
其他异族见状,也纷纷收起残存的战意,拖着狼狈的身躯紧随其后,连一句狠话都不敢留下。
血袍人看着异族们逃窜的背影,没有追击。
掌心的雾珠轻轻一散,重新化作气态能量消散在虚空中。
他望着北囚狱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即周身的血色云海渐渐收敛,身影如同融入虚空的墨滴,瞬间消失在这片崩解的区域,未留下丝毫痕迹。
北囚狱的流光划破宇宙深渊,最终来到一处虚无寂寥的星域。
这里没有星辰,只有一片悬浮在虚空中的古朴石殿,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法则光晕。
曹本祁刚踏出北囚狱,便见血袍人周身的血色云海如潮水般退去,露出那道令他敬畏了千万纪元的身影。
老者身高约九万多公里,通体隐有黑光流转,仿佛能吞噬周边所有光线。
即便盘膝坐在深青色山峰顶端,依旧透着俯瞰宇宙的威压。他身着看似普通的青色甲铠,表面无任何多余纹饰,却在黑光映照下泛着冷冽光泽。
额头处生有一对晶莹双角,尖端凝结着细碎的法则光点,每一次呼吸都让山峰周边的虚空泛起细微震颤。
“老师。”曹本祁垂手而立,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眸中的戾气。
他不是没勇气抬头,是怕眼底的不满被坐山客察觉。
坐山客周身的黑光压得他神体发紧,可心底早已翻江倒海:若不是这老东西定的任务变态,自己怎会冒险招惹刺环联盟若不是他不肯给更强的至宝,自己又怎会被围得毫无还手之力
坐山客没有睁眼,声音从深青色山峰顶端传来,平淡却带着千钧重量,仿佛直接响彻在曹本祁的神魂深处:“上来。”
一道青色光桥从山峰延伸至曹本祁身前。
他踏上光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指甲却暗暗掐进掌心。
他记恨坐山客的苛刻,更记恨这次被对方“救场”时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