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视线盯在自已头顶,但他没有抬头,专注地寻找弹头。
“叮”的一声,染血的弹头落入金属托盘。沈渊迅速清理伤口,撒上止血粉,然后拿起缝合针。
他的呼吸喷洒在琴酒紧绷的腹肌上,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细小的白雾。
当沈渊需要将绷带绕过琴酒的腰部时,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不得不几乎环抱住对方,手指在后腰处交接绷带时,不经意间触碰到琴酒冰凉的皮肤。
琴酒低头看着沈渊的发旋,银发垂落,有几缕扫过沈渊的手腕。
他的目光晦暗不明,呼吸因为疼痛而略显急促。
“好了。”沈渊剪断多余的绷带,抬头时猝不及防撞进那双近在咫尺的绿眸中。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他这才发现琴酒的虹膜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罕见的、带着灰调的祖母绿色。
一瞬间的静默。
沈渊的呼吸停滞了。琴酒的瞳孔在灯光下微微收缩,像夜行动物被强光照射时的本能反应。
两人之间不过寸许的距离里,沈渊能清晰数清对方睫毛上凝结的细密汗珠,能闻到血腥味下隐藏的雪松与烟草的气息。
琴酒的下颌线绷紧了一瞬——那是他咬紧后槽牙的痕迹。
猎豹的尾巴拍打地毯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清晰。闪电不知何时已经蹲坐在两人身旁,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尾巴尖有节奏地左右摆动。
闪电突然走过来,把湿漉漉的脑袋搁在琴酒膝盖上,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琴酒伸手揉了揉猎豹的耳朵,动作意外地轻柔。
“手臂。”沈渊清了清嗓子,转向另一处伤口。
处理完所有伤势后,沈渊摘下手套,发现琴酒已经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闪电趴在他脚边,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地毯。
“建议打一针破伤风。”沈渊指了指药箱,“不过你应该比我清楚。”
琴酒睁开眼,目光清明得不像个失血过多的人:“你会包扎。”
“家里有个爱闯祸的。”沈渊朝闪电努努嘴,“习惯了。”
琴酒突然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银发从肩头滑落,在沈渊手腕上投下一片冰凉的触感。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给沈渊足够的时间躲开——但沈渊没动。
琴酒的指尖最终落在沈渊的耳后,轻轻擦去一道不知何时溅上的血迹,在他耳后停留的那一秒,留下火燎般的触感。
沈渊这才意识到自已在巷子里沾上了琴酒的血。“我该回去了。”沈渊站起身,“伤口别碰水,明天——”
“留下。”琴酒打断他,声音低沉,“他们可能还在附近。”
沈渊挑眉:“G先生在担心我?”
琴酒冷笑:“我担心你的猎豹失去主人。”
闪电适时地发出呜咽,用脑袋蹭琴酒的小腿,仿佛在附和。
沈渊看了看窗外依然下着的雨,又看了看琴酒因失血而苍白的唇色,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我睡沙发。”
琴酒没有反对,只是艰难地站起身,从卧室拿出一条毛毯扔给沈渊。“浴室在那边。”琴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