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道:“也没什么。你我兄弟纵横战场多年,今日或许是最重要的一次战斗。三弟在燕国被杀之后,阿爷只剩你和我两个儿子了。到今日,你我兄弟没有给阿爷丢脸,没有给我大魏丢脸。今日也是一样。我相信你能够成功,和以前一样。如果说一定要我交代你什么话的话,我只希望你……”
拓跋仪顿了顿,轻声道:“……活着回来。不要让阿兄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在世上。活着回来……”
拓跋烈重重点头,他感受到自已这位长兄的深切感情。他们的父亲拓跋翰死的早。早在十几年前的拓跋寔君之乱的时候,他们的阿爷便被拓跋寔君所杀。这之后,拓跋仪作为长兄便担当起父亲的职责。那时候自已和三弟拓跋觚年岁还小,犯了不少错,都是这位长兄帮他们包揽下来。自已永远敬重兄长,敬他如父一般。
今日,他将最重要的一战的职责交给自已,那是对自已绝对的信任。不为大魏,为了阿兄,自已也要全力以赴。
“阿兄,我去了。”拓跋烈轻声道。
拓跋仪点头挥手道:“去吧,杀光他们,片甲不留。”
拓跋烈转身而去,来到街道上纵身上马。身旁,魏军骑兵密密麻麻的策马矗立着,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拓跋烈伸手摘下腰间酒囊,大声吼叫起来。
“儿郎们,今日一战,关乎生死,关乎一切。我大魏铁骑,无敌于天下。南人不过是一群羔羊,生来便是被我们宰割的命。而我大魏儿郎,乃是草原上的狼,天空中的雄鹰。今日之战,大魏必胜。现在,举起你们的酒,喝干它,然后……给我杀光这群羔羊,为了我大魏,为了你们自已,为了将来你们能够成为全天下异族的主人,为了美酒、女人、骏马、金银。喝酒!”
拓跋烈举起酒囊,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喉头滚动,喝了个精光。所有的魏军兵马也都举起酒囊,将其中的烈酒喝干。烈酒入喉,身体顿时燥热起来。浓烈的酒精进入身体,进入血液之中,令他们低沉的情绪开始变得热烈和激昂,让他们野蛮的基因开始燃烧。
“打开城门。给我杀。”拓跋烈吼叫道。
“杀!”数万魏军骑兵齐声吼叫,声震云霄。
位于城门洞中最后数十名百姓扯开了破损的泥包,一股寒冷的劲风铺面,他们看到了洞开的城门外广阔的城外战场。远处,东府军高大的云霄车的身影清晰可见,数里外东府军积雪累就的营地在朝阳下像是童话中的城堡一般美丽。
“都给我冲出去,慢半步,砍了你们的脑袋。”
魏军骑兵大声呵斥起来,位于广场周边的兵马举起了闪亮的弯刀。拥挤在城门口的百姓惊惶骚动,开始朝着城门洞涌出。
数万人你拥我挤,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源源不断的从城门口涌出来,之后铺开在城外。城外朔风凛冽,比之城内更冷。他们在冰冻的雪地里佝偻着身子,看着一片广阔的寒冷的大地不知所措。
“排好阵型,往前走,往前走。不许乱跑,不许乱跑。”
跟随人群涌出城门洞的数百名骑兵一边策马奔跑驱赶,一边大声吼叫道。他们的行为,像极了在草原上放牧,驱赶着大片的羔羊。有百姓知道此次是去送死,出了城之后,便有人向着两侧的雪原狂奔而去。但他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