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莫要悲伤。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叔祖一生,无愧于他人,无愧于顾氏。”李徽轻声道。
顾惔擦了眼泪,笑道:“叫弘度见笑了。年纪大了,念及亲人,总是难以控制。”
李徽微笑道:“这正说明岳父大人心思细腻,是顾念亲情之人。是了,叔祖安葬在临沂,我这两年来事务繁忙,竟未能前来祭扫,实在是不该。不如明日,岳父大人带我前往祭扫一番。”
当初顾谦的灵柩是要葬在淮阴的。但顾惔改了主意,认为自已在琅琊郡为官,当让顾谦的灵柩安葬于临沂,自已便于就近祭扫。毕竟他是顾谦唯一的儿子。顾惔甚至提出要守孝三年,辞了官职。后经劝解,暂时休职一年,方才作罢。
顾惔点头道:“也好,阿爷的祭日是上个月,我当时忙于事务,也很仓促。你既要去,便风光祭拜一番。”
李徽点头,微笑问道:“岳父大人适才说有事相商,未知何事?”
顾惔拍了一下大腿,笑道:“瞧我,差点忘了。年纪大了,犯糊涂了。是这样的,那日我翻看阿爷书信,阿爷于仙去两个月之前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了一些话。大致意思是,希望我将来能够好好的照拂顾家族亲,不要计较他们之前的过错。还特别提了几个人的名字。我当时并没有在意此事。这不,不久前你岳母生辰,顾家子弟来了一些。有几人……向我求肯,希望我能够提携他们,给他们机会。他们的日子……过的不好,所以……呵呵……我便想着,能否请你通融。”
李徽笑道:“岳父大人,顾家子弟你自按才施用便是,何必问我?”
顾惔咂嘴道:“怎能不问你?那几人当年对你不善,我怕你心中有想法。”
李徽道:“你说的是顾昌顾云他们?”
顾惔笑道:“是啊,正是他们。他们的父亲也去世了,如今我是家主,他们找到我,哭诉遭遇,我心中也自为难。若是其他人倒也罢了,顾昌顾云他们,当日对弘度不善,我实难以自专。故而,呵呵……”
李徽明白了。顾惔是想为顾昌顾云他们求情,希望能谋官职,又怕自已不高兴,所以便搬出顾谦来,今日向自已求肯。
其实顾惔不提此事,李徽都有些忘了顾昌顾云他们几个了。当初他们被顾谦送来徐州,李徽跟他们只见了那一次,之后便再也没见到他们。当时命人安排他们去县域为官,担任一些事务性的工作,也是看在顾氏的面子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岳父大人言重了,当年之事,我早已释怀,怎还会放在心上?顾昌顾云他们如今在何处任职?”李徽问道。
顾惔神色略有些尴尬道:“他二人……如今赋闲。顾昌之前在荣昌县任县丞,顾云在东海郡安远任县尉。四年前,顾昌任上考核没有通过。陆太守命人来告知,令其赋闲。因为我徐州有官员考核规定,不敢违背。顾云县尉做了三年,说没有前程,便辞了不做。两人如今都在临沂赋闲,终日无所事事。”
顾惔其实没有把事情说清楚,顾昌是任上赌钱喝酒,风评极差,最后被革职的。顾云倒确实是嫌弃升官太慢。
李徽在徐州实行科举和举荐并举制度,但终究是需要有才能才会被举荐。官员的绩效和风评考核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