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空无一人。北地王慕容钟的宅邸并不大,只是在滑台外廓扩建的时候临时加盖赏赐给大臣们居住的,慕容钟也基本不住在这里,都在外郡领军。
整个庭院花木稀疏,一目了然。除了院子角落的几间马棚之外,便只有西南角一座孤零零的假山,上面缠绕着颓败的黑乎乎的藤蔓。院子里全是积雪,中间扫开一条小径通向大厅。
三人向大厅行去,封融忽然弯下腰来,在旁边雪堆上捡起一个黑乎乎的木牌来。木牌上刻着字,上写:禁卫亲兵营第九队队正赵少康。
“咦?奇怪了。怎会有兵士铭牌失落于此?禁卫营第九队,那不是负责外围护卫的兵马么?是公孙五楼所领兵马。怎会铭牌失落于此?”封融皱眉道。
禁卫亲兵营是负责皇宫护卫的兵马,共有十五队,一千五百人。其中八百人负责宿卫当值,贴身保护大燕皇帝的安全和出行的仪仗。从第九队开始,便是负责外围护卫,车马停靠,外围警戒,传话送信等事务。
禁卫营原本为公孙五楼所领,慕容镇之前做了调整,派心腹之人领前八队,让公孙五楼领后七队。美其名曰公孙五楼职务繁忙,恐无法全力保护陛下安全,所以让专门的人负责保卫。但很显然便是安插人手,掌控慕容超。
既然禁卫不得入内,为何第九队这名叫赵少康的队正的名牌落在了庭院积雪之中。这便是封融觉得奇怪的地方。故而有此一问。
慕容镇接过名牌看了一眼,顺手一丢,呵呵笑道:“这帮家伙行事毛躁。这必是来清扫积雪的时候落下的。陛下和官员们来此,禁卫营自然要来清扫庭院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慕容镇的解释合情合理。提前来清扫庭院也是第九队之后的禁卫营兵马的职责。想必是不小心失落于此。
封融想了想,便也释然了。
三人大踏步走向大厅门口。大厅的门本来虚掩着,在距离数十步时,大厅的门被人推开了。公孙五楼负手站在门内,神色冷峻的看着走来的三人。
“陛下何在?”慕容镇沉声喝道。
公孙五楼微笑道:“陛下在厅内,不过你们不能进去。”
慕容镇一愣,沉声喝道:“为何?陛下不是叫我们来的么?”
公孙五楼道:“陛下有旨给三位,三位接了旨方可进去。”
慕容镇三人对视一眼。慕容镇皱眉喝道:“搞什么鬼?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么?”
公孙五楼毫不理会,从袖中取出一卷诏书,展开高声道:“慕容镇、封融、段宏听诏。”
慕容镇皱了皱眉头,只得站定拱手道:“臣听诏。”
封融和段宏也躬身道:“臣等听诏。”
公孙五楼扬声诵读道:“朕自继位以来,桂林王慕容镇欺朕年少,多有轻慢。辜负先帝之望,为争权势,不惜动摇社稷根本,谗言诋毁北地王慕容钟高衡,以至萧墙之乱,令我大燕国力大损。其后又广罗党羽,专权跋扈,乱我大燕朝政。领军无能,自大无为,高平大败,不肯担责,却推诿狡辩。其党羽封融段宏,参与反叛作乱,反复无常,实乃奸佞。朕虽年少,但知黑白是非。今社稷危殆,朕不得不奋起而为,铲除奸邪之臣,以保社稷。诏令,除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