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二,火油这种东西精贵的很,数量必然有限,用在此事反倒有益。试想,若我大举攻城之时,对方以火油浇下起火,伤亡岂非更大?云霄车若起火,岂非损失更惨?此之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桓玄微微点头,心中倒也有些同意卞范之的说法。这种火油攻击自已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现在对方其实是已经暴露了手段。而且这东西储备一定不会很多,毕竟提炼极为困难,荆州军中都甚少,因为得不偿失。此番这么大规模的使用,反倒是一种浪费。
桓嗣感激的看了一眼卞范之,卞范之虽然和自已的关系不太好,自已也有些厌恶此人自以为是,真以为是军师身份,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自已面前有时候也摆谱的很。但他关键时候能够帮自已说话,倒也是心胸开阔之举。
桓玄皱眉道:“恭祖那边不知为何毫无动静,傍晚时分他们便抵达水城城门区域了,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发起进攻。范之,怎么回事?”
卞范之躬身道:“桓谦天黑之后来找过郡公,当时郡公刚刚安歇,我见郡公这几日辛劳疲惫,好不容易安歇,便没有禀报郡公。他来禀报了水门的情形,说尚未准备好,希望推迟进攻。等待明日陆上兵马攻城之时再发起进攻。我同意了他的请求。”
桓玄挑眉怒道:“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便做主了?为何要推迟进攻?若他今晚动手,恐已经突破水门,怎会有眼下之事发生?他想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
卞范之忙道:“郡公息怒,我是听他说的理由充分,那水门……”
桓玄摆手喝道:“我不想听什么理由。谁都有理由,谁都有难处。既然如此,我们打道回府,回荆州便是,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范之,我重申一遍我的意思,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擅自做决定。即便是你,也不可以。命人传令桓谦,我不管他遇到了怎样的困难,也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我要的是他攻破水门,攻到内城。前番不慎,遭遇伏击倒也罢了,我也不计较。但若是因此怯战,贻误战机,便休怪我了。天明之后,水军必须发起进攻,不得有误。”
卞范之尴尬拱手道:“遵命便是,我亲自前往督战。”
桓玄气呼呼的转向桓嗣,沉声道:“敬祖,今晚之败,你要汲取教训,重整旗鼓。命人速速准备土木石料,必须尽快搭建好通道,准备攻城。光靠水军恐怕也不成,必须给予守军压力,互相牵制敌人,一处突破便可全面突进。我给不了你太多的时间,我只能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若觉得无法胜任,我便亲自指挥兵马攻城。时间越久,变数越大,攻不下京城,我们连荆州都呆不住,这一点你当比我明白。我们只有一条路,便是攻下京城。你可明白?”
桓嗣躬身道:“遵郡公之命。我定全力以赴,再有差错,愿领军法。”
……
西水门外,战船云集。
数百艘荆州水军战船聚集在一起,场面蔚为壮观。从西水门外里许的秦淮河河道上,一支逶迤数里,填满了开阔河道的中心位置。
此刻虽是深夜时分,但所有的战船上都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数十艘小船在船队周边游荡巡逻,最近处抵达岸边百步范围之内。灯火的光亮照亮了晦暗的河面。
一方面,这是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