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冻结出一层厚冰。
冰窖深处传来“咔哒、咔哒”
的声响,像是有人穿着冰鞋在冰道上滑行,越来越近。
林琋迅将老周拉到警卫室后,自己抽出灵力匕,刀身注入灵力后泛着淡金色的光,抵挡住扑面而来的寒气。
白雾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渐渐清晰——那是个穿着破烂旗袍的女人,皮肤冻得青紫,头上挂着冰碴,赤脚踩在冰面上,每一步都留下带血的脚印。
她的手里拖着根冰锥,锥尖滴落的不是水,而是暗红色的血珠,落在地上瞬间冻结。
“民国三十六年,腊月廿三。”
女人的声音像冰块摩擦,她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皮肤冻得开裂,露出里面青黑色的肌肉,“他们把我和二十七个姐妹推进冰窖,说要‘冻住春色’,好让罐头厂的肉永远新鲜……”
她举起冰锥,朝着林琋掷来。
冰锥划破空气时带着尖锐的呼啸,沿途的水汽都被冻结,形成一道冰箭。
林琋侧身避开,冰锥撞在警卫室的墙上,整面墙瞬间被冰封,裂缝里渗出红色的冰碴,像墙在流血。
“融冰符!”
林琋甩出三张符纸,符纸穿过白雾,在女人周围爆出橘红色的火光,火光中,女人身上的冰碴迅融化,露出底下腐烂的皮肤,她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影化作无数冰针,朝着林琋射来。
冰针穿透火光,在她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伤口瞬间冻结,冒出白霜。
林琋咬着牙掐了个炎阳诀,灵力顺着血液涌向伤口,冻结的皮肤化开,渗出鲜红的血珠。
她这才注意到,女人消失的地方,冰面裂开道缝隙,缝隙里渗出更多的血冰,冻结成一只巨大的冰手,朝着她的脚踝抓来。
“她把整个冰窖都变成了躯体。”
林琋心头一沉,“冰道是血管,冰壁是皮肤,我们现在就在她的‘肚子’里!”
她挥刀斩断冰手,断口处的冰碴里滚出颗冻得硬的心脏,上面还连着几根血管状的冰条。
冰窖深处的“咔哒”
声越来越密集,无数道白色的影子从冰道两侧滑出来,都是穿着不同年代衣服的男女老少,他们的眼睛是两个黑洞,里面淌着血冰,手里都握着冰锥或冰刀。
“是被她拖进来的受害者。”
林琋认出其中几个穿着现代工装的身影,“他们的生魂被冻住,成了冰煞的傀儡。”
她迅取出炎阳镜,镜面对准冰窖深处,灵力催动下,镜面爆出刺眼的金光,像一轮小太阳悬在冰道上。
金光所过之处,冰面融化,白雾消散,那些白色的影子出痛苦的尖叫,身体化作清水,只留下满地的骨头渣。
但旗袍女人的身影却在金光中越来越清晰,她的皮肤褪去青黑,露出原本的白皙,头上的冰碴化作珍珠,旗袍也变得崭新,只是领口的盘扣处,依旧渗着血。
她的手里握着根更粗的冰锥,锥尖刻着“春”
字,显然是当年害她的人留下的。
“他们说我是‘冰窖里的春色’。”
女人的声音不再冰冷,带着江南女子的软糯,却字字泣血,“可他们把我的‘春色’冻成了冰,把我的姐妹们的骨头磨成了冰窖的地基……”
冰道两侧的冰壁突然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