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朝着最近的老赵缠去。
“小心!”
林琋迅甩出破水符,符纸落在水面上,出“滋啦”
的声响,红棉袄瞬间翻了个身,露出里面的棉花,棉花里裹着半截白骨,指骨上还套着枚生锈的银戒指。
老赵吓得连连后退,绊倒在石碑上,煤油灯摔在地上,火苗在雨里挣扎了两下,灭了。
“是秀莲的骨头。”
老赵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当年为了反抗地主强娶,穿着红棉袄跳了井,地主家还让人在井边刻了碑,说要让她永世不得生……”
林琋这才明白,青石碑上被凿掉的字,恐怕是“不得生”
之类的恶毒诅咒。
她捡起块碎石,在碑上“生生世世”
四个字旁轻轻敲击,果然现了凿痕下的字迹——“永为水奴”
。
就在这时,井底传来女子的哭声,咿咿呀呀的,像山里的杜鹃啼血。
井水剧烈翻涌起来,红棉袄被卷得团团转,突然朝着林琋飞过来,棉袄的袖口张开,露出里面漆黑的空洞,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洞里传来,试图将她拖进水里。
林琋迅后退,同时将镇魂链抛向井口。
链条在空中展开,化作无数道金光,缠绕住红棉袄,将它死死钉在水面上。
但井水的翻涌越来越剧烈,井底的哭声变成尖锐的尖叫,水面上浮现出更多的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这些年被拖进井里的村民,他们的脸泡得白,眼睛里流着血水。
“它要破井而出了!”
林琋大喊,“赵大哥,拿糯米和黑狗血来!
快!”
老赵连滚带爬地跑回村,林琋则抽出灵力匕,刀尖对准青石碑。
她知道水煞的根基就在这块石碑上,当年的符咒正是以碑为阵眼,锁住秀莲的魂魄。
匕注入灵力后泛着金光,她猛地刺向碑上的“永为水奴”
四个字,碑面瞬间裂开,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在流血。
“光绪二十五年,三月廿八,雨。”
井底传来秀莲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他说等秋收就带我走,可地主家的人把他打断了腿,扔进了后山的狼窝……我穿着他送的红棉袄跳井时,就想着化成厉鬼,也要找他们报仇……”
随着她的诉说,水面上的红棉袄突然燃烧起来,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幽蓝色的鬼火,火焰中,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女子身影缓缓浮现,她的头很长,垂在水面上,像无数根水草,缠住那些浮起的人影。
“可他们早就死了!”
林琋的声音穿透雨雾,“地主家在解放后被斗倒,男丁都死在了劳改场,女眷疯的疯、逃的逃,你的仇早就报了!”
女子的身影动作一滞,鬼火渐渐熄灭。
林琋趁机将老赵拿来的糯米和黑狗血混合,撒向井口。
糯米遇水膨胀,黑狗血在水面上画出个巨大的符文,那些浮起的人影出痛苦的尖叫,纷纷沉入水底。
“可我还困在这里……”
秀莲的声音带着哭腔,井底突然喷出一股水柱,水柱中裹着无数根黑,朝着林琋的脸缠来。
她挥起匕斩断黑,断口处立刻渗出鲜血,落在井台上,竟长出红色的苔藓,苔藓迅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