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消失的方向,眸中寒意比漫天飞雪更甚。
虽已极力阻拦,但朱棣最终还是逃出了包围。
“景帅,是卑职无能,让朱棣逃了!”萧云寒快步上前,躬身请罪,满面愧色,“不过他后背已经被卑职的短铳击中,定然逃不远!”
李景隆闻言猛地转头,眉头瞬间拧成铁疙瘩。
萧云寒只觉脖颈骤生凉意,忙不迭解释:“景帅放心,卑职特意避了要害,断不会伤他性命...”方才为拦朱棣,他出手确是重了些。
“还愣着做什么?追!”李景隆面沉似水,声音里淬着冰碴子。
萧云寒应声领命,当即带着手下抢了战马,朝着朱棣逃遁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踏碎满地残雪。
李景隆立在雪地中,望着尸骸狼藉的战场——猩红的血渍正一点点消融着白雪,在冻土上晕开斑驳污迹。
他长吁一口气,缓缓抬眼望向漫天飞雪,眉头仍未舒展。
按约定,此刻南军该已同时对涿州、雄县发起进攻,盛庸的十万大军,也该抵至北平城外了。
可惜,罪魁祸首朱棣,终究还是让他侥幸逃脱。
“景帅?”一声轻唤自身后响起,朱权一身铠甲染血,快步走近,“燕军伏兵已尽数剿灭。”
方才他亲率朵颜三卫,会同南军五百精锐与锦衣卫,合力将残余燕军剿杀殆尽。
“宁王殿下辛苦。”李景隆转头,脸上已换上笑意,“只可惜又让朱棣逃了,否则殿下便是立下大功一件。”
“助景帅平定燕乱,本就是本王与大宁守军分内之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朱权摇头,眼中却难掩敬佩,“朱棣虽逃,可今日一见,景帅平定燕乱之日,必不远矣!”
他亲眼见识了李景隆的身手,也目睹了配备新式火器的南军精锐与锦衣卫的威力,这才恍然——南军自李景隆接手后连战连胜,绝非偶然!
他对这位勋贵之后早已刮目相看,更暗自庆幸当初的选择何其明智。
“那便借殿下吉言。”李景隆微微一笑,“这里的善后事宜就拜托殿下了。另外,还请多派人手,务必寻到朱棣的下落。”
“他既受重伤,想来走不远。”
“景帅放心,本王自当竭力。”朱权应下,当即传令照办。
李景隆不再多言,屈指吹了声口哨,白马应声嘶鸣,踏雪而来。
他轻抚马颈,翻身上鞍,缓缓向大宁城方向行去。
...
五日后。
清溪客栈外,朱权一身戎装,早早等候在此,只为送别李景隆。
良久,李景隆一身素白衣衫走出客栈,眉宇间仍凝着一丝凝重。
“殿下军务繁忙,何必亲自来送?”见朱权肃立相候,李景隆嘴角漾起笑意。
“景帅初来大宁时,本王失了远迎,已是失礼。”朱权抱拳笑道,“如今景帅决意继续北上,本王自当亲送一程。”
李景隆亦抱拳还礼:“多谢殿下。我走之后,遵化、永宁二城,便拜托殿下了。”
五日前那一战后,他布下的全面反击计划已然展开:涿州、雄县尽数收复,盛庸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