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复盘着那场让他信仰崩塌的战斗。

“那是法则的改写。在他的领域里，光可以变成暗，水可以变成火。他就是创世的神。”

“那道乌光，不是魂技，是湮灭。它不是摧毁，而是将你存在的概念，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还有那时间……”

千道流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那是只有神王才能涉足的禁忌领域。”

“他才几岁？他才九十五级！”

千仞雪听着爷爷的分析，一颗心不断下沉，直至冰冷的谷底。

她一直以天使之神作为追赶的目标，可今天她才发现，有人……已经走在了神的前面。

“爷爷，那我们……”

她想问，武魂殿的“猎魂行动”还要继续吗？

一统大陆的计划，还要执行吗？

面对那样一个怪物，武魂殿……有胜算吗？

千道流缓缓摇头，打断了她的话。

他转过身，金色的眼眸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有些浑浊。

“雪儿，记住。”

“不要与他为敌。”

“……什么？”

千仞雪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句话，从武魂殿大供奉，从她最尊敬的爷爷口中说出，简直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武魂殿的未来，不在于一统大陆。”

千道流看着自己信仰崩塌的孙女，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

“而在于……能否在他掀起的新时代浪潮中，存活下去。”

说完，他不再言语，拖着残破的神躯，一步一步，走回了那同样残破的长老殿深处。

背影萧索，落寞。

只留下千仞雪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废墟之上，任由冰冷的夜风，吹乱了她璀璨的金发，也吹乱了她的心。

……

是夜，圣女殿。

这里是千仞雪在长老山上的专属寝宫，装饰华贵典雅，处处透着神圣的气息。

此刻，寝宫之内，却多了一道不该出现的身影。

千仞雪失魂落魄地推开殿门。

她甚至没有点灯，就那么摸着黑，走到了柔软的床边，将自己重重地摔了进去，把脸深深埋在天鹅绒的被褥里。

眼泪，无声地滑落。

今日发生的一切，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骄傲、信念、亲情、未来……所有她珍视的东西，都在那个青年的面前，被碾得粉碎。

“哭什么。”

一个平淡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忽然在寂静的寝宫内响起。

“！”

千仞雪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这个声音……

她缓缓抬起头，湛蓝色的美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她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正随意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里还把玩着一个她梳妆台上的精致魂导器。

正是玉天青。

他竟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