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是不再有镜子的闪光。
“是的,在那之后,我很恐惧看见镜子。”
卡卡尼亚看起来有些感慨:“它会映出我丑恶的面容。”
听到这一句话,伊索尔德下意识地反驳道:“您并不丑恶,医生。
您的梦想每时每刻都熠熠生辉。”
“是啊。”
卡卡尼亚的手放在了遮住镜子的幕布之上:“所以我想,现在我可以揭开它了。”
卡卡尼亚猛地揭下了幕布,昏暗的房间一时骤亮。
“唔!”
伊索尔德猛地闭上了眼睛,并试图用手遮挡住光线:“好亮,您拉开了窗帘吗?医生,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过度曝光的世界里,缓缓映出了一幅画作。
还有一个陌生的冷酷声音。
“看看这幅画,伊索尔德。
您是否想起了什么?”
“我看不清,医生……这里太亮了……”
伊索尔德的声音显得有些惶恐:“您能把窗帘拉上吗?就一点……”
“这是您哥哥的遗作,《拯救》。
我们一直都忽视了一点,伊索尔德。
直到海因里希死前说漏嘴。
西奥菲尔的遗书充满切实的绝望,却又将自己的遗作命名为‘拯救’。”
“医生,这里太亮了,我们去其他地方说话好吗……?”
她等待着那个人的眷顾与垂怜。
但无人理会她的恳求。
“伊索尔德。
我应当记得,贵族小姐只会唱歌是不够的,您的华尔兹跳得那样好,想必画笔也用得熟练。”
“西奥菲尔出色,但不出彩;优秀,却不卓越。
迪塔斯多夫家的通灵术多传于女性,您是比他更优秀的通灵者……”
“我们该感谢你们吗?你们确实是兄妹,一个在绝望时出呼喊,怜悯地将一切真实化为一小诗传递给世人,将绝望的画作留给自己。”
伊索尔德仔细聆听着卡卡尼亚的话,她一向都是这么做的。
但是她现在的确很难受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些哭腔。
“呜呜……医生……”
听到了伊索尔德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卡卡尼亚的心脏猛地揪了一下。
她、她她不愿意让伊索尔德受苦,可是、可是
卡卡尼亚脑中回想起了中弹的霍夫曼,回想起了街道上的游行,回想起了变为油画、变得疯狂的观众
她必须要这么做。
她枉顾伊索尔德的祈求,只是继续说道:“而另一个……‘剜掉那最上层的油彩,露出底色,重新塑造它们’。”
“……也就是你,伊索尔德小姐。
你将那层绝望的底色剜去,放上了自己的怜悯。”
“他将它创造,而你令其惊艳。”
“是你们兄妹二人垂怜世人,共同创作了这幅画——所以它幸免于难,在大火中被保全了。”
“是这样吗?告诉我,伊索尔德!”
卡卡尼亚掷地有声。
“你们二人在海因里希的引荐下,面见了重塑之手的领袖。
你们目睹了那个奇迹的术式,见证了那拯救的一幕。”
“而可怜的、绝望的西奥菲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