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埋藏在人们心中的野兽,金箔之下的腐烂。”
“我听见它来,一如它聆听我。”
“这些颅骨内的幽暗回响,色彩混乱的灵性之声,理性裱画旁的污点,光辉大道前的污渍——”
“它们曾被切割、被无视、被剜掉最上层的油彩,涂抹成千篇一律的白。”
“可它们终会释放,释放,向一切敞开!”
她转了一圈,那是华尔兹的舞步,裙摆随着高跟的缎面鞋子温驯地画了一个圆。
随着她的起舞,窗口处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
“——?!”
卡卡尼亚下意识往窗户外面看去:“这是……楼下生了爆炸?您——”
眼前的舞者让她感到危险。
但鞋子上像是被涂满了松脂,挪不开半步。
伊索尔德的舞步未曾停息。
“西奥菲尔离开了!
他如愿以偿,谢幕得熠熠生辉。
可余下的人,那石子儿砸碎了玻璃——他们仍在挣扎着。”
“我要是能像帮西奥菲尔一样,也能帮帮他们就好了。”
卡卡尼亚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此前在治疗的时候听过伊索尔德与她哥哥西奥菲尔的事情,在那时,她还将伊索尔德挽入了怀中,将自己的肩膀当做她那时的依靠。
可是,现在她却这么说
“……什么意思,您帮助了西奥菲尔?”
她笑了,那弧度充满了甜蜜的怜悯,充满了压抑的疯狂。
“您没有听到!
您没有看到。”
“他奔逃着向我走来,结结巴巴,仓促地呼唤我的名。”
“焰灼烧着他的每寸皮肤,他如此痛苦,如此舒展。”
“我要去找水来!
可他已被点燃。”
“流动的汁液,只存在于他的脑浆、他的血管。”
她忽地停住了,就像是乐谱奏到了休止符。
伊索尔德的手臂伸得笔直。
她拇指向上,食指向前,小臂轻轻一抬。
“——砰。”
这声虚空的枪响同样落在了卡卡尼亚身上。
“不,伊索尔德小姐……伊索尔德……您……”
医生的双唇嗫嚅着,吐出一个只有自己听得清的疑问。
“您是主动朝西奥菲尔开的枪——?”
卡卡尼亚再次后退了一步。
她从未觉得伊索尔德这么陌生。
她仍记得那日怀抱中脆弱的颤动,还有颈项处被泪水浸湿的触感。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
“这才是您压抑的真实吗——?您——”
演员转过身来,她从未如此真实。
“医生,您说得对,解除压抑和禁锢,正是治疗的第一步。
——现在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您瞧,我做得好吗?”
楼下再度传来了爆炸声,烟雾在街道上弥漫。
这个历史悠久的房间同样被震起了阵阵灰尘。
就好像演出到了高潮,她需要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一般,伊索尔德闭上了眼睛。
“来吧,医生,我邀请您,正如您曾邀请我的那样——与我们一同拯救这个世界,治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