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墨枭沈景昭话话落之时快速反应,同时扬手洒出一蓬灰白色的粉末。
粉末遇风即燃,化作一片刺鼻的浓烟,瞬间弥漫在狭窄的山道上,正是他之前熬煮毒绳时顺带准备的“障目烟”。冲在最前方的几名士兵猝不及防吸入,顿时涕泪横流,剧烈咳嗽,攻势为之一滞。
“冲过去!撞开他们!”沈景昭的声音穿透烟雾,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墨枭猛抽马鞭,拉车的马匹在烟雾和鞭策下嘶鸣着向前猛冲。
赵秋哥和吴峰同时从车厢两侧探出身子,刀光闪烁,奋力劈砍试图靠近马车的士兵。
山坡上的人因为看不清
眼看他们就要离开,后面白延川的士兵赶来说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抢过他们的信号箭,对着山上的人下令:“放箭!”
山下的人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利箭击中。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夜空。数支利箭穿透烟雾,狠狠钉在马车车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更有几支刁钻地射向驾车的位置。
“小心!”一直强忍不适、紧盯着山坡方向的沈景玉瞳孔骤缩,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将驾车的墨枭往旁边狠狠一推!
一支利箭擦着墨枭的肩头飞过,深深没入沈景玉的右臂!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栽下车去。
“沈景玉!”墨枭几乎是喊出来,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粗糙的缰绳死死缠住自己的手,直到鲜血渗出,墨枭都没有松手。
听见声音的赵秋哥把沈景玉拖进马车了,挥动这手臂替墨枭挡箭:“墨枭我来换你,你快去给沈景玉包扎。”
好!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俩人快速调换位置,墨枭几乎是混进房间去的。
“撑住!”墨枭先撕破他的衣服,漏出伤口,发现里面已经发黑。
沈景玉也感觉到这并不是如同的箭伤,可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没什么力气再在说话了。
“箭上有毒。”即便他不说,墨枭还是很快将这件事情定性,不能判断是什么毒,墨枭只能先用解毒粉撑一段时间,等安全之后再自行判断。
墨枭把沈景玉的一绺头发,放到他嘴边:“我现在要拔箭了,你要忍着点。”
沈景玉都快没有知觉了,可拔箭的时候,那种脱离身体的痛,还是让他身体一颤。
沈景昭看着弟弟迅速灰败下去的脸色和墨枭凝重的神情,心沉到了谷底。
外有追兵紧逼,内有亲弟中毒濒危,巨大的压力几乎让她窒息。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车内众人惊恐的脸,最终落在车窗外漆黑的山林。
“不能走大路了!”沈景昭当机立断,“墨枭,找个地方弃车!进山!他们的马队在山林里施展不开!”她必须利用地形争取时间,不仅是为了摆脱追兵,更是为了救沈景玉的命,沈景玉已经受不得长期颠簸,那黑红的血迹成为他生命的计时器。
墨枭头也不抬,一边快速为沈景玉处理伤口,一边用脚踢了踢前板:“赵秋哥,前面那片黑松林,向右!有片陡坡,冲下去!”
马车再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猛地转向,冲向路旁茂密得近乎吞噬光线的黑松林。
车轮碾过灌木和乱石,剧烈颠簸。赵秋哥忍着脸上的剧痛,努力稳住方向。车轮碾过一块巨大的石头,整个车身猛地弹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