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挥舞长刀,策马越过敌军的简陋战壕,三面受敌,并且逃窜的兴安军溃兵冲破了自己本身就并不完善的防御阵型,尾随在后的抗联骑兵部队作势一头扎了进去。
看见那顶遮阳帐篷,那周围围满上百号人:“直插敌军指挥部,斩将!”
“冲啊!”
“冲啊!”
曹保义骑在战马上,命令战士们杀向敌军的指挥部,而他也成为敌人的眼中钉,义尔格举着军旗,涨红脸策马跟随在最先与敌军搅在一起的那拨人。
十几个兴安军士兵冲来,举着刺刀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发起冲锋。
曹保义扑向义尔格将他抱摔下马,两个人滚做一团,随后便是一阵凄鸣,他胯下的战马中弹了,猝然无力的摔倒在地。
被人拽起来,田瑞带着两个班的战士赶来,将义尔格推搡进一个散兵坑内。
田瑞拽住义尔格的衣领,狠狠抽了一巴掌:“支队长,去保护支队长!”
“我~~~”茫然无措的义尔格死死抱住军旗。
田瑞从他手中夺过军旗交给另外一名战士,军旗不能随意在这样混乱的战场打开,既然打开就不能落下。曹保义揉着腰,坐在散兵坑内倒吸一口凉气。
外面的战场依旧混乱。
那些溃兵们目光呆滞围成一团,有些看不清这个混乱的世界。
兵败如山倒,当敢死的兴安军精锐被拼光之后,剩下的人也没有什么斗志。
敌军连最起码的组织度都已经丧失,只能被抗联的三三小组来回突杀,已经不需要什么明确的指挥。三人一组、三组一班,在班组长的率领下相互倚靠作战。
当战场足够混乱,指挥员的命令已经无法传达至基层单位,老兵和基层班组长的能力就显现出来,自行组织起队伍发起冲杀。
一茬又一茬的人倒下,一茬又一茬的人投降。
有人往那顶显眼的遮阳帐篷里丢出去一枚手雷,炸出十好几个兴安军军官,井上谅握紧指挥刀,他已经没办法去整军,而兴安军骑兵第七团团长秦焕章手足无措。
一个球形物体被丢在他面前,翻滚几下。
乌尔扎布上半身布满鲜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举起马刀指向秦焕章。其身后跟着一群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在乌尔扎布身边少了一个人,白吉台不见了。
这群家伙们每个人手里拎着一个血乎淋当的脑袋,丢在井上谅他们面前。
“乌尔扎布!”
秦焕章一眼就认出眼前浑身鲜血的家伙:“他们说你加入落草为寇了,王爷对你不薄。”
“去你娘的王爷,我不是生下来就必须当奴隶的人,没人生下来就是奴隶。”
“你额吉死了。”
井上谅举着指挥刀冷冷发笑:“你就是乌尔扎布,叛徒!”
“投降!”
“混蛋叛徒!”
几个军官举起指挥刀劈砍而来,数声枪响,尽数倒地。
看见人头和尸体,秦焕章惊恐的瘫坐在草地之上,眼巴巴看向凶狠异常的乌尔扎布。
“我投降,投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