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在带不走、挪不动和蒙尘的旧物这几个词上微微加重了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轻蔑,既点明了交易范围,包含老宅,又似乎是在贬低宅内物件的价值,更是在强调听雨阁的权威不容置疑。
韩大宝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额头上也冒了汗,之前的市侩和倨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心思的窘迫和畏惧。
他搓着手,讪讪地解释道:“苏……苏小姐,您……您千万别误会!我哪敢啊!”
“只是……只是这宅子毕竟是我堂叔祖的,不是我韩大宝的。”
“我……我也是想着,万一……万一能遇到出价更高的主顾,这卖房子的钱多了,我……我这跑前跑后的,不也能多落点辛苦钱嘛……”他声音越说越小,显然这番心思在听雨阁面前,显得格外上不得台面。
八十万!
这个价格清晰地传到钱会长耳中,让他的心头猛地一沉,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灰心之色。他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就算这宅子里的物件精品不少,那套粉彩杯、豆青釉葫芦瓶、青花赏瓶、紫檀家具等等,全部加起来,市场价值或许能接近甚至达到一二百万。
但是,这其中包含了极大的不确定性,比如有一件粉彩瓷盘,是不是乾隆官窑,需要进一步鉴定,而且这些家具,要是想卖个好价钱,还需要算上高昂的修复、运输、保管成本,以及最重要的——时间成本。
古董变现不是卖白菜,需要合适的时机和买家。如果像听雨阁这样,以八十万的价格连老宅都吃下,那么分摊到古董上的成本就极高,留给他的利润空间已经被压缩得非常薄了。这还不算购买异地老宅房产可能带来的各种后续麻烦和资金占用。
他悄悄拉了拉陈阳的衣袖,凑到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小陈,情况不妙啊。”
“听雨阁插手,这价格又被顶到了这个位置……我看,这趟咱们恐怕是白跑了,利润空间太小,风险还大。要不……咱们先撤?从长计议?” 钱会长是生意人,追求的是稳妥和利润,眼见事不可为,萌生了退意。
然而,陈阳的眉头虽然紧锁,眼神中却并没有钱会长那样的沮丧和放弃。
他听到听雨阁的报价后,大脑在飞速运转,八十万,分摊到那些明面的古董上,利润确实不大了。
但是,他是重生过来的,他想到了那套乾隆祈福金钱,这玩意拿回去放上些年,直接就是4000万,以及……那个书格背后可能存在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