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县令范淹(2 / 2)

和少年身上来回扫视,如同能看穿人心。他突然重重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惊得王员外浑身一颤,险些瘫倒在地。“王员外,你说袋中是银票?”

范淹的声音陡然变冷,带着几分森然,“可本官问你,这布袋如此鼓胀,若是银票,怎会有这般形状?且你绸缎庄到钱庄的路,皆是闹市,光天化日之下,这少年又怎敢公然抢劫?”

王员外的胖脸瞬间没了血色,额头上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衣领。他支支吾吾地辩解道:“许是...许是这小贼抢去后,将银票换成了银子,想要毁尸灭迹!对,一定是这样!”

“荒谬!”范淹猛地起身,袍角扫得案上竹简哗哗作响,“城西破庙今早才发现一具冻毙乞丐的尸首,这袋中银子沾着草屑与香灰,正是破庙供奉神像前的供银!”

他转头看向少年,目光柔和几分,“你既知拾金不昧,为何不即刻报官?

少年涨红着脸,嗫嚅道:“草民...草民怕报官要花钱,想等凑够盘缠再去...”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叹息,袁泽瞥见几个妇人偷偷抹泪。

范淹回到案前,提笔疾书,字迹苍劲有力。他掷下笔,朗声道:“王员外诬告良善,私吞善款,罚银千两,充作善堂;少年拾金不昧,赏银五两。供银即刻归还破庙,好生安葬死者!”

惊堂木落下的瞬间,四周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人高喊“范青天”,有人将手中的烧饼果子抛向公堂,落在范淹脚边堆成小山。

袁泽望着重新坐回椅上、耐心安抚百姓的范淹,手中的琉璃盒突然变得滚烫。他转头看向徐琨,后者正对着人群中嬉笑的孩童扮鬼脸,不由得笑出声——这白云城,倒比想象中更有趣几分。

断案完毕,人群渐渐散去。袁泽站在原地,目光始终落在那名少年身上。少年握着赏银,局促地站在角落,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带着对未来的迷茫。

袁泽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靠近隐在暗处的侍卫,低声吩咐:“你去问问那少年,可愿跟着我做事。就说有口饱饭吃,也能学些本事。”

侍卫领命而去,穿过还未完全散去的人群,来到少年面前。他压低声音,将袁泽的话如实转达。少年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犹豫。他紧攥着手中的银子,嗫嚅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侍卫点点头:“我家公子言出必行,你若是愿意,便随我来。”少年又回头看了看破旧的街道,咬了咬牙,终于迈步跟上。

此时,袁泽已走到一旁的茶摊坐下,见少年跟着侍卫走来,他微微招手,示意少年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温和地说道:“不必拘谨,今后有我一口饭吃,就饿不着你。你且安心跟着,学点本事,也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少年捧着茶杯,眼眶泛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天后,袁泽、徐琨备好车马,带着少年踏上归程。少年怀揣着新得的赏银,望着渐渐远去的白云城,握紧腰间袁泽新配的短刀,决心在长安开启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