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磨刀石’，把队伍里所有的刀，都磨锋利了。”

电话那头，传来陈建华满意的轻笑声。

陈建华赞许地说道：“孺子可教。”

……

三天后，江岚省委招待所。

巡视组第一次全体碰头会，在这里召开。

会议室里，气氛有些微妙。

十几名来自不同单位的成员，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交谈。

周阳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审视，好奇，轻视，不屑……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空气中交织。

周阳的目光，平静地从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

他看到了坐在左手边第一位的中年男人。

地中海发型，眼袋很重，正端着一个硕大的保温杯，慢悠悠地吹着热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林小雨提前给的资料上写着：刘国栋，省纪委第三纪检监察室副主任，从事纪检工作二十余年，办过不少大案，是圈子里公认的“老法师”，但近年来有些暮气沉沉，喜欢倚老卖老。

周阳又看到了坐在刘国栋对面的一个年轻人。

一身笔挺的警服，肩章闪亮，坐姿随意，一条腿还不停地抖着，眼神里带着一股桀骜不驯。

资料显示：张锐，省公安厅经侦总队一支队副支队长，父亲是省里一位即将退居二线的实权领导，业务能力不错，但为人张狂，眼高于顶。

这两个，应该就是陈书记口中的“老油条”和“关系户”代表了。

周阳走到主位坐下，林小雨则坐在他身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周阳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客气地说道：“各位同志，欢迎大家加入省委作风建设巡视组。”

“我是组长周阳，未来的这段时间，我们要并肩作战了，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一番客套的开场白后，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刘国栋放下了保温杯，慢悠悠地开了口。

刘国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周组长太客气了。”

“你可是省里最年轻的副厅级领导，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就是来给周组长您摇旗呐喊，做好后勤保障的。”

这话听着是恭维，但那股子敷衍和轻视的味道，谁都听得出来。

言下之意：你年轻，你级别高，我们惹不起。但想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真心听你的？门儿都没有。

他旁边的张锐，更是连客套都懒得客套。

张锐翘着二郎腿，不咸不淡地说道：“周组长，咱们也别说那些虚的了。”

“巡视工作，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看材料。”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哪儿？总得有个章程吧？”

“别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搞成旅游观光团，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这番话，就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尴尬。

其他成员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