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黑压压的全是北齐军，火把连成一片，像是地上的星河。

几架攻城车正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前进，车身包着厚厚的铁皮，上面还插着无数支箭，看起来像是长满刺的巨兽。

“火油弹还有多少？”

赵羽问道。

“不多了。”

一个士兵跑过来汇报，“刚才用了大半，现在只剩下十几个。”

赵羽皱了皱眉。

火油弹是他们最有效的武器，如果用完了，仅凭普通的弓箭很难阻止那些攻城车。

“殿下，要不要把剩下的火油弹都用了？”

武飞雪问道。

“不行。”

赵羽摇摇头，“这只是第一波攻击，后面还有更激烈的。

现在就把底牌全用光，等会儿拿什么守？”

就在这时，城下传来一阵号角声，北齐军的攻势更加猛烈了。

几架云梯也被推了上来，无数北齐士兵开始攀爬。

“准备接战！”

赵羽大声喊道。

城头上的守军立刻行动起来，有的用长矛刺向爬上来的敌人，有的用石头砸向云梯，还有的不断射箭压制城下的敌军。

王瑾躲在城楼的角落里，看着这激烈的战斗，心里五味杂陈。

他原本以为自己见过世面，但真正的战场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一个北齐士兵爬上了城头，挥舞着弯刀向最近的守军砍去。

那守军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屯田兵，面对敌人的攻击显得有些慌乱。

眼看那弯刀就要砍到他身上，突然一杆长枪从侧面刺来，直接穿透了北齐士兵的胸膛。

是武飞雪。

她一枪结果了那个敌人，然后对那个年轻的守军说道：“别慌，按平时训练的来。”

年轻守军点点头，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赵羽在城楼上来回奔走，不断地出命令。

他的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每一道命令都精准到位，让原本有些混乱的守军重新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东段压力太大！

调两队人过去！”

“床弩瞄准那架攻城车的轮子！”

“火油弹准备，等他们再近一点！”

周翰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也拿起了弓箭，在城头上射击。

他的箭法不错，几乎箭无虚。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北齐军终于开始撤退。

他们留下了满地的尸体，但攻城车和云梯都完好无损，显然这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

“清点伤亡。”

赵羽擦了擦额头的汗，“抓紧时间休息，他们很快还会再来。”

武飞雪走过来汇报：“我们这边死了三个，伤了十几个。

敌军死伤至少有我们的十倍。”

“嗯。”

赵羽点点头，然后看向王瑾，“王大人，你没事吧？”

王瑾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还是强撑着说道：“没事，就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有些不适应。”

“习惯就好。”

赵羽淡淡一笑，“这种日子恐怕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了过来：“殿下！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