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陈正柏垂头看她。
裴惊絮低头行礼,并未注意到陈正柏的视线。
她许久未听到陈正柏的声音,以为他是生气了,抬头朝他看去。
“那也没关系,”与此同时,陈正柏脸颊涨红,像是鼓足了全部勇气,“在、在下此前见过裴姑娘在城中施粥,深知裴姑娘心地良善,你成过婚,恰是说明裴姑娘仁慈敦厚,在下不在意这些。”
裴惊絮微微挑眉,眼中闪过几分讶异。
——她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陈正柏应当是没说过这些话,脸红得好似煮熟的虾子一般,说到后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陈某深知,如今我不过一介文人,无甚官职,家财凉薄,但请裴姑娘放心,在下对自己的学识还有些自信,日后即便入京为官,也只会从一而终,绝不辜负裴姑娘。”
裴惊絮看着面前的陈正柏,微微恍神。
——倒不是动了心,只是觉得,面前的男子,与少年时候的容玄舟有几分相似。
果然,没人会一直年少,但永远有人有着一颗赤诚之心。
只不过裴惊絮不太在意他这份“真心”能维持多久,也不在意他是否会从一而终。
“若阿絮没有记错,我与陈公子应当没见过几次,陈公子为何对阿絮这般深情?”
陈正柏脸更红了,挠了挠头,诚实道:“初见裴姑娘,只觉得姑娘是仙子下凡,美艳漂亮,所以动了心。”
倒是老实,裴惊絮也不生气,笑着等他下文。
“后来见裴姑娘施粥救济,在下觉得姑娘良善温柔,更加心向往之。”
裴惊絮闻言,勾唇笑笑:“那想必陈公子不知道,阿絮害过人,害过很多很多人。”
陈正柏愣了愣,随即干笑两声:“裴姑娘不要说笑了。”
裴惊絮挑眉:“阿絮并未说笑,我曾为了活下去,害得旁人背井离乡,也曾将别人推到众口铄金处,任由万人对她口诛笔伐。”
“我还曾勾引过一个男子,装乖卖惨,让他为我铲除阻碍。”
裴惊絮歪头,笑着看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