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选我。”
藏在袖间的指骨微蜷,裴惊絮无声地看向容谏雪。
在裴惊絮看来,选择容谏雪并不算是下策。
她如今与他已有了肌肤之亲,至少短时间内,他都会庇护她周全。
哪怕日后他对她热情消减,只要她怀了他的孩子,容谏雪能护佑她下半辈子无虞。
可若是有一天,她的“诡计”被识破了呢?
那时,她已经没了其他底牌,便只能等死。
裴惊絮敢保证,如容谏雪这般的正人君子,若是有一日知晓,她布了那么大一盘棋只是为了接近他,只是为了寻求他的护佑,哪怕是他们二人已经有了孩子,她的结果也绝不会好过。
她微微拧眉,她刚下山来,知道的内情太少了。
——她必须要找个机会,看看容玄舟知道了多少,再做决定。
除了理智部分,裴惊絮如今更多的,是愤怒与烦躁。
容谏雪言而无信,说不会同意分家,却带着她上了燃灯寺,一边哄着她,一边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她感觉到了被欺骗的愤怒。
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一点:她因为容谏雪的“欺骗”而愤怒,那她不敢想象,容谏雪在知晓她更大的布局与“欺骗”后,会是什么反应。
惊惧与愤怒并存。
裴惊絮动了动眼珠,错开了与男人的对视。
容谏雪不疾不徐,那纸和离书仍是端端正正地放在她手边。
“早些休息,明日我来接你。”
像是料定她一定会签字一般。
说完,容谏雪没再逗留,转身离开。
房门阖上。
裴惊絮一刻不敢逗留,待容谏雪离开后,走出房门去打探容玄舟的消息。
彼时的容玄舟,正在庭院中练剑。
据容氏的说法,自惩戒的旨意降下之后,容玄舟没日没夜地在庭院之中舞剑,废寝忘食,脸色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