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裴惊絮伸手想要去拿他手中的药碗。
那只握着药碗的手微微上抬几分,女人便“不慎”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坚实温凉的力道,可以轻易摸到男人的腕骨与青筋。
拿着药碗的手微微一僵,容谏雪眸光凝滞,碗中的汤药也抖了几分。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滚烫的岩浆,裴惊絮登时反应过来,慌乱无措地松开了他的手腕。
她低下头去,声音细弱:“夫兄,我自己来便好……”
容谏雪的眼珠动了动,长睫低垂,药匙稳稳地捏在手上。
并未说话,但那动作也没任何变动。
裴惊絮见状,脸颊泛红,她只好稍稍抬头,喝光了容谏雪药匙中的汤药。
苦涩的味道从她的舌尖开始蔓延,苦得她整个人都闭上了眼睛,缩了缩脖子。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几分,冷沉的眸光柔和下来,他重新舀了一勺汤药,吹了吹,再次递到她嘴边。
裴惊絮神情痛苦:“夫兄,可不可以一会儿再……”
后面的话,裴惊絮没说出口。
因为她看到男人平静的眸,无波无澜地落在她水润的唇上。
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裴惊絮再没说什么,低头又抿了一口。
一旁的江晦见状,拉着红药出了卧房,还十分“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那药苦得很,之前她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也就算了。
如今容谏雪一勺一勺地喂她,汤药中的苦涩淋漓尽致地充斥她的舌根,比她自己喝要痛苦得多!
——不知是不是裴惊絮的错觉,她总觉得,容谏雪这样的做法,更像是慢条斯理的“惩罚”。
男人一袭大红官袍,骄矜清贵地坐在她的床榻前,那身红袍艳得惹眼,就连她苍白的脸色都被映红了几分。
直到那碗汤药终于见底。
裴惊絮如同被用了酷刑一般,舌根苦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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