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凉意:“我与夫兄是一家人,远舟公子与妾身……不过几面之缘,如何作比?”
沈千帆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他看着裴惊絮,眼神好似什么淬了毒的蛇蝎一般。
裴惊絮抬眼,对上他的眼神,避也不避。
许久。
终于,沈千帆笑出声来,他扇着折扇,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二娘子说得有理,是在下唐突了。”
说完,沈千帆微微欠身:“日头大了,二娘子早些回去吧,在下告辞。”
“远舟公子慢走。”
直到看着沈千帆消失在视线中,裴惊絮才终于像是卸了力气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看着他那湿冷的眼神,对于这个高位男人,裴惊絮心里还是惧怕的。
也是在这一瞬间,裴惊絮意识到:她要抓紧时间抓住容谏雪了。
整个话本的男主男配,都是围着白疏桐转的,裴惊絮唯一能倚仗的人,只有容谏雪了。
捏了捏手上的笔托,裴惊絮没再逗留,往容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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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天云纱的布料,裴惊絮打算自己拿来做衣服。
她学过女红。
不客气地说,她的女红技巧,即便是京城最出名的女红师傅,也不一定能比得上。
她的女红是娘亲教的,早些年她闲来无事,便跟在娘亲后面看她缝衣服,做女红,时间久了,她自己也能琢磨出点花样来。
十四岁及笄时,裴惊絮那身及笄礼便是自己亲手缝制的,当年还在京城躁动一时,仿照着她那身衣裙的款式一件难求。
既然是要让沈从月难堪,那裴惊絮便不介意让她难堪得更彻底一点。
不过在做衣服之前,裴惊絮要将手上的“礼物”送出去。
用过午膳后,裴惊絮便拿着书本去了东院学习。
两人之间有了默契,容谏雪教习裴惊絮也愈发得心应手。
教完内容时,太阳还没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