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终于,容谏雪缓缓回身,长身玉立,从高处俯视着那泪眼朦胧的女子。
她的长睫上挂了泪珠,抬眸时,眼中尽是信任与悲伤。
乌发散落至她的周身,她好像坠入凡尘的水妖,眼神干净澄澈。
她抬眸看他,眸中的烛火连同泪光晃动几下,仿若星辰。
如同山寺中幽怨的佛音,佛陀善目,菩萨低眉。
裴惊絮听到了高处,男人清冷郑重的声线。
“辞了他,我来教。”
蓦地,容谏雪仿佛听到遥远处的佛陀轻叹一声,道了一句“我佛慈悲”。
夜色如水,水色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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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惊絮回到西院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红药见她心情不错,便猜是她的计划很顺利。
“姑娘,您回来了。”
红药上前,任由裴惊絮坐在铜镜前,她从善如流地帮她卸妆梳发。
裴惊絮的心情确实不错,唇角勾着清浅的笑意,那张美艳的脸便更加惑人。
“明日告诉那个账房先生,不必来了。”裴惊絮哼着小曲。
“是。”
红药笑笑,一边替裴惊絮梳发,一边问道:“姑娘,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裴惊絮眯了眯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前几天,太子沈千帆是不是被官家罚跪了?”
“姑娘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红药有些惊讶,“这事前不久传得沸沸扬扬的,据说是太子殿下治理流民不利,导致京城许多粮贩哄抬物价,引得流民不忿哄抢,官家罚了太子殿下在金銮殿外跪了两个时辰呢!”
裴惊絮闻言轻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抹凉意。
她自然记得。
她还记得太子沈千帆也是白疏桐的裙下臣之一。
当年太子沈千帆因为各处粮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