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是她儿容谏雪过手寻来的,她也不好直接赶走那账房先生。
“岂有此理!这个裴氏胆子真是大了,竟想到用谏雪来压我!”
一把将茶盏扔在地上,容老夫人气得面目狰狞!
婆子小声道:“长公子心地慈善,想来是那裴氏走投无路,哭求于他,长公子这才心软的。”
容老夫人素来知道他儿的性格,公正刚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若此时让他推了那账房先生,他定是不肯的。
冷哼一声,容老夫人眯了眯眼睛:“一个账房先生而已,教什么不是教。”
婆子闻言会意,低声道:“老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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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红药便来禀报了裴惊絮。
“姑娘猜得果然没错,奴婢今早就看到老夫人房中的那个婆子将那位账房先生请去了她们院子。”
“那账房先生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沉甸甸的一袋银子,想来是婆子贿赂了他。”
顿了顿,红药问道:“姑娘,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长公子那告发他?”
“现在告诉他多没意思,”裴惊絮勾唇笑笑,她眯了眯眼,妩媚娇软,“让他来教,你权当不知道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是。”
……
账房先生来到西院时,裴惊絮与红药早早便在院中等着了。
为了方便教授,西院特意辟出一间厢房改了书房,可见对此事十分重视。
“鄙人张正,二娘子唤我张先生便好。”
那张正看着倒是个端正亲和的,只不过那双眼睛不太老实,像是在油桶里泡久了的老鼠。
裴惊絮眉眼弯弯,恭恭敬敬地向他福身行礼:“学生见过张先生。”
张正的目光从她身上逡巡而过,最终笑了笑:“听说二娘子想学看账?”
“是,学生此前并未学过这些,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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