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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从燕京一直西行,越过河流、走过原野,车上,萧海里从能与邓飞、吕布时不时说说话,变的萎靡,随行的安道全等御医轮番上阵,施针用药,尽力稳着他的病情。
而在树叶转枯,全部从树枝上掉落之时,马队终于进入蓟州地界。
轰轰轰——
马蹄的声响在原野中响着,吕布、邓飞在马车上随着车身微微晃动着,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是用伤感的眼神看着躺着的萧海里。
空中的太阳走向正中之时,闭着眼睡熟的身影陡然睁开独眼。
“到……哪儿了?”
邓飞探出头向外看看,缩回脑袋:“前方就是了吧。”
“快到了啊……”
萧海里呢喃一声,睁着那只眼看着车顶,马蹄的声响渐渐减弱,晃动的车身也在一声“吁——”呼喊中停下。
“陛下,到了!”余呈骑着战马靠近车辆,恭敬低头开口。
吕布转眼看看萧海里,这一直精神萎靡的汉子,脸色陡然间红润起来:“扶……扶我下车,快!”
两个武卫爬上车辕,看一眼吕布,见他点头连忙上前,一个拖邓飞,一个抱萧海里,将两人弄下马车,伺候着坐进木轮车中,有武卫过来推行而走,数百武卫骑兵在卫鹤带领下,率先向着山谷中而去。
咯咯咯——
车轮滚动,萧海里独眼中光芒亮起,枯瘦的手掌握着木制扶手:“就是这里……一切宛如昨日。”
吕布也没骑赤兔,背着手跟在一旁,只是有些哀伤的看一眼面色红润的身影,车子在武卫的手臂下甚为平稳,渐渐行入谷中。
【中】字型的谷地映入眼帘,吕布眼神有些许的震动,萧海里却是笑了起来,声音大了些,指着山谷说道:“这地儿,俺当时来的时候就想,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儿。”
拍了下扶手:“入娘的,当年造反不成,但是官军也废物啊,俺假死藏在这儿,更是没人知晓,果然让俺躲过一劫。”
吕布与邓飞对视一眼,双双垂下眼帘,静静听着他说话。
“后来同一帮马匪在此讨生活,一边劫掠还能一边恶心耶律延禧那亡八,哈哈哈,可惜,当时俺死了全家,没了志气,那领头的也是个没出息的。”
狠狠吸一口气,转头看着吕布:“当日陛下来时候,俺就觉得不对,你那走路的姿势与气势,绝对是个沙场上下来的,不是普通的匪人,果然你将那人给砍了。”
吕布扯出一个难看笑容。
“俺当时就想,俺是不成的,或许跟在你后能让耶律延禧小儿头疼,可惜,耶律得重那老贼来的恁地快,让咱们没时间去发展。”
萧海里自顾自说着:“当时俺也不知道该怎办,只好先跟着你跑,哪里知道这一跑去了宋地,俺寻思着也好,死在宋地也比死在耶律延禧的军队手中好。”
邓飞转过头,抹了下眼睛。
“后来跟着你的人越来越多,在梁山甚至拉起一支万人的队伍,陛下你知道吗,那时起,俺就想什么时候撺掇你杀回辽地,结果没等俺开口,你决定杀回来了。”
萧海里身子佝偻了一些,将身子往车中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