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
“让他滚进来!”童贯红着眼指着门外大吼:“我要亲自听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连忙去前方,不多一会儿,一张风吹日晒的脸出现在童贯的眼前,身上的皮裘有些豁口,露出里面已经发黑的衣袍。
“下官平州宣抚使张觉见过太傅。”
“不用多礼了!”童贯袍袖一挥,面色阴沉难看:“快些说,平州发生了什么?”
张觉目不斜视,吸一口气:“太傅,刘延庆此人非是良将,我等定下对策,以犄角之势应对齐军来攻,结果直至我战败,都未见到刘延庆派出的一兵一卒。”
接着眼眶一红,以手遮面:“可怜杨可世将军兄弟为国尽忠,力战致死,完颜蝉蠢一蛮夷之辈也是血战致死,只我这文弱之人被护送逃出……”
哽咽出声:“着实有愧啊——”
童贯一步一挪的走回位置,一屁股坐下,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伸手拿起药粥狠狠往地上一摔,乓啷——
米粥溅出,热气从狼藉处升起。
“刘延庆,洒家要拔了你的皮!”
张觉从指缝往童贯脸上看了看,接着大礼跪倒:“下官作战失利,还请太傅责罚,不然心不自安!”
脸颊的肌肉抖动几下,王安中、董耘一同看向他。
“起来。”童贯脸上肌肉扯动半天,还是冷着一张脸:“此事责任在刘延庆那混账东西,张宣抚苦战不敌,洒家罚你做什么。”
向外挥挥手:“看你这副模样,想来吃力不少苦,且去歇着吧,来日回朝功过自有定夺。”
“多谢太傅。”张觉心中松了一口气,有这句话就够了,凭借他的身份,就算是没了军权,那汴梁城的官家也不会慢待他,自己未来的荣华富贵当是有了保障。
屋中三人看着他退去,王安中方才紧皱着眉头望向沉默不语的童贯:“太傅,如今形势不利,我等已经不能掩饰住失利的消息,当快些禀报朝廷才是。”
童贯拿眼斜他一下:“此事洒家自有计较。”
王安中闻言也不再说,只是拱拱手口称告退而出。
“东家……”
“你来。”童贯对着剩下的幕僚招手:“我说你写,速备礼物送去汴梁。”
“是……”
……
平州之战结束,驻扎各地的军队接到传来的军令,水师三将领军驻扎在此,留鲁智深部驻守义丰,其余各军向着西边涿州之地移动。
同时,吕布派出令骑,一面令前方将领继续之前的战事攻城拔寨,一面令析津府派出使者前往宋朝申饬其背盟,同时讨要张觉、刘延庆两人。
快马在北地的原野上飞驰,杨朴穿着一身华丽的皮裘,带着三百铁骑一路踏响大地前往霸州。
一路寒风如刀,杨朴这个礼部当家却是满面的红光,此行出使宋国乃是问罪,是强国对弱国的闻讯,与寻常的出使不同,乃是足以记入族谱之事。
待老夫百年后,此次出使,定要刻在墓志铭上。
杨朴有些出神地望着前方的城池,隐约的轮廓里,能看着城头飘扬的旗帜。
“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