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斡在中军处随着坐骑不停起伏着,胸前系在头盔上的狼尾不时飘动,四周轰隆隆的脚步声响震耳欲聋。
“可惜今次不能与副都统一起北上攻打金贼。”落后一个身位,一身狰狞黑甲的壮汉随意握着手中大刀,回头望望北边看向前方的行军副统:“不然俺还可以在陛下跟前表现一番。”
“韩统军不必可惜。”萧酬斡笑着回头看了眼,坐在马鞍上的身影轻轻摇晃着:“一般是为陛下效力,打金贼还是打南面的反贼皆是一般无二。”
“话是如此……”面相为汉人的统军叹口气,白色的烟气瞬间消散在空中:“就是有些不得劲儿。”
萧酬斡没有说话,他也是如此想,只是皇上下了旨意,身为臣子就要去做,如此而已。
只是不多时,往来的斥候带来最新的消息,萧酬斡紧紧握了一下战马的缰绳:“前面已经与贼人的斥候交锋了……”
韩统军面色一变:“这伙人疯了?跑这么远来窥视俺们行军?”
“海州……”坐在马上的行军副统呢喃一句:“看来对方是把决胜之地放在那边了。”
身后的汉人统军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马上思索着,萧酬斡转过头:“韩庆和!”
“末将在!”狰狞的黑甲响动,握着刀杆的手抱拳听令。
“即刻起,你带着后军五千兵马转为先锋前行,但有遇到贼人兵马,将之击溃。”寒风中,萧酬斡的声音忽大忽小:“将锋线给俺压到耀州去!”
“副都统放心!”名为韩庆和的将领放下手:“末将定不让贼人进海州一步!”
萧酬斡点头之时,这穿着黑甲的大汉一拍战马,泼刺刺的跑入后方的军阵中,不久,举着苍鹰旗帜的五千士卒加速跑上前,轰隆隆的声响中越过中军处,一直朝前奔跑而去。
天冷日高,白云如絮,中军处马上的统帅口鼻飘逸出丝丝白气,望着前方的眼神不知在想着什么,偶尔,行军中有战马嘶鸣,传令的骑兵听着萧酬斡的命令在前后奔跑,行进的军队做好了厮杀前的准备。
……
时间转眼已过一日,岩渊城的气氛越加热烈,不住有兵马在城中奔跑调动,太守府张贴出了征兵贴,承诺每个士卒都有饱饭吃的同时,另外把秦军军功制度张贴出来,一时间,不少城中生活贫困的汉子咬咬牙加入进去,只那些家有余财的人冷笑观望着,等着将来朝廷的清算。
城外不时有征调过来的青壮将砍伐好的树木运入城中,人头大的石块也准备了不少,一桶桶桐油运上城墙,堆在安全的角落与一人高的缸放在一起,随时准备在战时烧热。
粗壮的树身被工匠做成拒马桩插入城墙下方,有人在通往城门的路上挖起深沟,一根根削尖的木刺放入其中,以备不时之需。
挥动着马鞭的车夫赶着粮车走了出来,在关胜、京超的押送下朝着既定的方向行去,而城中军营,大量的马匹嘶鸣声响与士卒说话的声音蔓延过来,压着粮车的二人互视一眼点点头,粮草乃是大军命脉,护持的好了军功上有名,是以两人做的心甘情愿。
更远的地方,偶尔能看到数骑、十数骑斥候驮着一个活口回来,时不时能看见重伤的骑士被同僚送入城中军营,马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