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的那样,我这是一时激动把这茬忘了……”
“忘记了?”
闵文忠松开手,冷笑着后退一步,“你小子跟了我这么多年,连个谎话都说不利索。
以后出去不要说是情报科的人,老子丢不起那人!”
他指着王德的鼻子,“我告诉你,这次算你走运,那点钱我先替你收着。
再有下次老子亲手毙了你!”
“卑职再也不敢了,这就给您送过来!”
王德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滚回去!
三天之内,我要见到那个日本娘们儿!”
闵文忠猛地一甩手,“要是敢偷懒耍滑”
话没说完,但眼神中的威胁已经不言而喻。
王德如蒙大赦,赶紧鞠躬退出,背后传来闵文忠摔文件的声音。
王德心里暗骂:这老狐狸,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他做梦都想不到,闵文忠对这个案子细节的了解会如此透彻。
自己那帮手下有一个算一个,敢出卖老子的,都给老子等着,等找到那个日本娘们儿再逐个收拾你们。
其实,王德打死也想不到,闵文忠之所以对铁罗汉行贿的事情了如指掌,完全是因为在王德进门前半个小时,闵文忠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闵文忠正在批阅文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拿起听筒,听到的却是一个经过刻意伪装的声音,沙哑低沉,听不出本来的口音。
“王德收了土匪铁罗汉三百块大洋和二十两金子。”
对方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得可怕,“就在他回南京的路上。”
闵文忠猛地坐直身体:“你是谁?”
对方却不答,径直道:“他收钱的事,你最好亲自问问。”
闵文忠追问对方的身份,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咔嗒”
一声,通话戛然而止。
他盯着话筒看了许久,缓缓放下。
对方的身份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打电话的这个人跟王德不对付。
而且,对方知道的细节,连他这个上司都不完全清楚。
闵文忠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性。
特务处这碗饭,油水从来都多得流油。
闵文忠心里跟明镜似的,手下人揩点油,他大都不戳破——截留财物?默许。
私吞款项?
睁只眼闭只眼。
但有一条铁规矩:必须及时汇报,该上交的,一分不少。
王德自以为聪明,截了铁罗汉的金子大洋,连报备都省了,还想着瞒天过海。
闵文忠冷笑一声,心里门儿清——这帮兔崽子,当老子是瞎子?
搞小动作、耍花样,糊弄别人行,糊弄他?
做梦!
油水可以喝,但得按规矩来。
敢把他当傻子?
迟早让你吐出来,还得扒层皮。
王德办案能力稀松平常,盯梢跟踪常跟丢目标,审讯犯人也总问不出要紧情报。
但要说搂钱挂地皮,在情报科里除了他闵文忠之外,就属王德了。
闵文忠盯着财物清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