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省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过于片面了。”
徐建立强忍着内心的屈辱和愤懑,几乎是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
赵丰平的话,就像是重锤般敲在了徐建立的心头,让他脸色煞白,额头沁出冷汗。
这一刻,他觉得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落在了他身上,每一道目光中都满带着嘲讽和鄙夷,让他的脸颊火辣辣刺痛,仿佛是被无形的巴掌在反复抽打,他所有的攻势在这片《求实》的文章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可笑。
他苦心营造的舆论攻势,精心策划的抹黑策略,费力筹谋的监管措施,在绝对的实力和高度面前,不堪一击。
怪不得安江没有动作,不是人家什么都没做,而是在蓄力,在憋大招,只用一篇文章,就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他的所有攻势,并且反手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如果他在纠缠高永书案的问题,只会让他更难堪,更像个小丑,而且还会背上一个违背上级指示、政策和精神的大帽子,到时候,他要丢掉的可就不止是颜面了。
“好了,这个小插曲就此结束。”赵丰平意味深长的看了徐建立一眼,给他留了几分颜面,将话题引回正轨:“继续回到今天的主题,听取一下华金冶炼厂搬迁工作的具体进展和遇到的困难。安江同志,你先谈谈华金集团这边的情况吧……”
安江从容点头,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材料,侃侃而谈:“赵省,各位领导,各位同志,在华金冶炼厂搬迁工作上,我们华金集团已完成内部的意向摸底和政策宣讲,职工理解和支持率有了显著提升,据目前统计,愿意随迁的职工比例超过八成,是个积极信号……”
安江条理清晰的讲华金集团在人员安置、新厂区规划、老厂区资产盘点等各方面的工作进度进行了详细汇报,数据翔实,逻辑严密,展现出了极强且务实的作风。
赵丰平微微颔首,看向安江的目光充满了赞赏。
与徐建立的那些充满了攻击性和私心的发言,安江的态度要诚恳的多,立足于解决问题,推动工作进度,可说是高下立判。
轮到徐建立汇报江城这边的工作时,他明显有些心神不宁,汇报的内容也很空泛,大多数都是些套话,对具体难点,具体进度,语焉不详。
赵丰平眉头直皱。
徐建立的心思明显不在如何推动工作上,而是想着靠这事儿来捞取资本,并且想着如何来给安江一些颜色。
片刻后,会议宣告结束。
散会后,赵丰平特意将安江留下,又单独交谈了十几分钟,内容自然是围绕那篇《求实》以及华金集团未来的发展情况。
徐建立走在路上,脚步沉重,心中如同打翻了调料瓶,嫉妒、憎恨、屈辱,还有一丝恐惧跟这些情绪交织在了一起。
安江所做的不止是发表一篇文章那么简单,更说明了与上级是不谋而合,而他在会上针对安江的事情,很快也会向上传达。
只怕,他在上级领导心目中的形象又要大打折扣了;至于安江,凭借此前实打实的成绩,还有这篇重量级文章,地位必定会更稳固,声望如日中天。
“安江,你等着!”
徐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