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斐砚舟冷冷扫过他,阴鸷逼仄的压迫感从头顶罩下,斐继业一瞬变了脸色。
但很快,他便平复了慌乱。
这男人不过是个每天都在吃药的病秧子,有什么好怕的。
他想再说什么,林曼轻狠掐住他。
“只有懦夫,才会和一个要死的人过不去。”
她声音压得极低,但不妨碍字字钻进斐砚舟的耳朵。
林曼轻抬起头,仍是那张温婉可亲的脸,“下次带初薏来家里坐坐,结婚总是要见家长的。”
她可不允许儿子把她这二十多年的棋下烂,一个不足挂齿的药罐子,何必落个逼死继子的名头。
斐继业咬牙,只能忍下心中的怨忿。
自小,母亲就对他极其严苛,横眉冷目。
反而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宽容有礼,不管他要买什么,做什么都全力支持。
这让他感到嫉妒和愤怒。
偏这个斐砚舟是个傻的,看不出母亲心里的算计。
每次放学回家,他都能看见大哥和母亲说说笑笑,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外人。
哪怕父亲承诺会把公司给他,他仍是郁郁寡欢。
这不是他想要的。
斐砚舟自始至终噙着微笑,谦逊有礼,“好的,母亲。”
简短的几个字,让斐继业胸口如同火山喷发。
他有什么资格喊母亲?
还喊得这么亲热!
他转头看向母亲,她竟然一脸受用地朝着他笑。
斐继业气得一脚踹开边上的凳子跑了。
巨大的响动,斐家华也听见了。
看着行事如此乖张的小儿子,再看看成熟稳重的大儿子,他埋怨地看了林曼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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