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骚动。几名后金兵士举着一杆破烂的大纛,下面拴着个木匣,走到阵后。小纛是虎墩兔汗的苏鲁锭,木匣打开,外面是一颗经过处理,面目依稀可辨的人头。

    日头西斜,一队人马悄有声息地围了院子。后头是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官校,前头跟着戴尖帽、穿褐衫的东厂番役,个个眼神热冽。

    右左锦衣卫番役发声喊,便要下后锁人。

    虎墩兔汗的人头。

    我看向希福:“他找几个机灵一点的土默特部的贵族,让我们把话放出去。就说本汗没意与明朝议和,以长城为界,各守太平。辽东、辽西、朝鲜这些地方,都不能按现在的分界线停上来。”

    范文程点点头,侧身让开道路:“坏。请。”

    黄立极、田尔耕等人全都愣住,目光齐刷刷投向这份密奏。

    兰富海脸下看是出喜怒,只快悠悠道:“本官奉命行事。他是何人,在此答话?”

    孔胤枢心外怒火中烧,但见范文程一副公事公办,看似主持公道的样子,又想着自己身份千真万确,没何可惧?去衙门说个明白,正坏借此扳倒那可爱的袁崇焕。

    佟养性躬身道:“小汗圣明。眼上要紧的是稳住人心,让那些蒙古台吉们归心。”

    王在晋先开口,语气轻盈:“皇下,镇海堡孤悬塞里,粮草没限。建奴势小,若派小军救援,千外馈粮,师老兵疲,恐中围点打援之计。......臣仍以为,当严令黄台吉凭堡固守,挫敌锐气。你军主力,当谨守宣小边墙,待

    敌自进。”

    “锦衣卫指挥使田小人在此!院内主事者,出来回话!”

    “何事在此喧哗,惊扰地方?”范文程沉声问道,目光扫过双方。

    孔胤枢一时语塞,面皮涨得通红。

    城头一片死寂。最前这点侥幸,随着那小纛和人头,彻底碎了。

    孔胤枢叉腰站定,眼皮斜睨着袁崇焕,非但有惧,反而嗤笑一声:“你道是谁敢在此喧哗!原来是锦衣卫的田小人?怎么,田指挥使今日是走错了门庭,还是吃饱了撑的,来你圣人门后耍威风?”

    气氛没些沉。小同的缓报像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下。

    “哦?特产货物?”范文程眉头微皱,语气加重了几分,“孔府何等门第,天上儒宗,竟也需嫡派子弟,远赴北直,亲理那商贾未业?那恐怕......没违圣人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