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皆需用石灰,进行消毒!
所有人的被褥,皆需用烈日暴晒!”
这些,在当时的人看来,近乎“洁癖”
的古怪命令,却都是最基础也最有效的,现代公共卫生防疫手段。
做完这一切,李承乾才将目光投向了马周。
“马参谋,孤,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回殿下。”
马周立刻上前,将一沓厚厚的,写满了字的纸张,呈了上来。
“臣已命人,在苏州城内所有的茶馆、酒肆、码头,潜伏了三日。
这是他们听来的所有,关于‘晋王查案’的,民间的……议论。”
李承乾接过那沓纸,仔细地翻阅起来。
他的脸上,古井无波。
但他心中,却在飞地,构建着一幅,关于江南当下的格局。
——“听说了吗?汪家的二爷,是自己,喝醉了酒,掉进池塘里淹死的!”
——“屁!
我三舅姥爷家的邻居,就在汪府当差!
说是那天晚上,看到几个黑影进了后花园!”
——“那顾家的火,也邪门得很!
早不烧,晚不烧,偏偏等顾老爷,把假账做完了,就烧了!”
——“最惨的,还是那个户曹的刘大人!
一家十几口,全被山贼杀了!
可我听说,那伙山贼,用的刀,都是官府的制式横刀!”
——“嘘!
小声点!
你不要命了!
现在啊,是晋王殿下,在给咱们做主!
谁敢,跟晋王殿下作对,就是跟朝廷作对!”
李承乾看着这些,充满了矛盾、恐惧、与利益纠葛的“民声”
,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显然已经找到了,江南的病灶。
在于,晋王那番酷烈的手段,虽然打倒了旧的秩序,却没有建立起一个新的、能让所有人都信服的新秩序。
李治只是用一个更大的恐惧,去压制了之前的恐惧。
治标不治本。
迟早,会反弹。
“殿下,我等该当如何?”
马周问道,“是否要立刻,将这些‘血案’的疑点,上报给陛下?”
“不。”
李承乾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父皇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他,不会在意,稚奴到底杀了多少人。
他只在意,稚奴有没有巩固他的权”
“我们,若拿这些‘疑案’去做文章,不仅扳不倒稚奴,反而,会引来父皇的厌恶。
会让他觉得,我们是在挑拨父子兄弟之情。”
“那……”
马周不解。
李承乾笑了。
“稚奴,不是喜欢,当‘青天大老爷’吗?”
“不是喜欢,用‘法度’,来解决问题吗?”
“好啊。”
“孤,就给他,送一份,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大案过去。”
李承乾,提起笔,在那张,即将往江南各州县的《意见征询书》上。
加上了,最关键的,也是最致命的最后一问。
“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