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续打了两个哈欠,赵明轩识趣地叫停,提出秦扶清一路舟车劳顿,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了。
秦扶清顺理成章地应下,被众人簇拥着离开宴席。
他下楼时,所有来客起立看向他,秦扶清的眼神扫过众人,漫不经心,却让有心之人或喜或怕。
殷容期后背都汗湿了,本来还有些困顿,如今困意全无,生怕被点到名字。
幸好秦扶清压根没注意到他,就算看到了,也认不得此人当初拒绝过他求学。
秦扶清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被人护送回府,他走之后,宴席渐渐散场,夜晚重归于安静。
再怎么热闹,终归要归于平静的。
秦扶清今晚喝了不少酒,在宴席上见过老师和故人,也没太多时间闲聊,每个人都匆匆忙忙跟他说几句话,就像是走过场。
他有些不喜宴席,却又不得不参加。
幸好回来之后他最大,也没人能强迫他参加宴席,有时间好好聚一聚了。
素琴跟他一起回来,被安排到老师家中住着,不日就要与秦扶清成亲,按规矩二人婚前不能再见面,也没有待嫁女住到夫家出嫁的道理。
娄雨贤是秦扶清的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素琴住在他家中再合适不过。
新宅就在县衙附近,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黑瓦白墙,在月下格外庄重。
秦扶清拄着脑袋昏昏欲睡,听到秦行在外面道:“少爷,到府上了。”
他才睁开眼,马车从侧门进府,他打量自家新宅,第一感觉就是风雅,园子做的挺好,放以前他哪敢想住这种地方,如今住上了,反倒有些怀念从前的老宅。
一家十几口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东厢房说句话西厢房都能听见,每次他下学回来,家里人都出来欢迎他,挤在一个屋子里烤火吃饭聊天,热热闹闹的。
“我爹他们都睡下了?”
秦扶清问道。
“早该睡了吧,少爷还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睡不着,”
秦扶清闲庭信步,打量着新宅,踱着步欣赏这里的一草一木。
“哪边是我爹娘的院子?”
“这里就是了。”
圆拱形院门里有假山石壁,没有烛光,应该是睡了的。
“我叔和婶娘呢?”
“在这边,”
秦行指着隔壁院子。
“我爷奶呢?”
“这里,”
新家大,大到各人都能有自己单独的院子,这么大的新家,若是家里没有洒扫打杂的佣人,单靠秦扶清一家,也撑不起来架子。
所以钱鑫在给他安排新宅时,一应俱全地把下人都给安排到位了。
秦行从袖子中掏出书契交到秦扶清面前,“少爷,这是钱掌柜让我带给您的。”
秦扶清展开,秦行把灯笼提近一些,让他看清上面的小字。
竟是瓦舍和新宅的地契。
瓦舍连同附近的商铺,共有十几间铺面,钱鑫竟把这些东西都送给秦扶清。
秦扶清笑着抖了抖这些纸张,秦行笑道:“少爷高中,钱掌柜都快高兴疯了,这段时间光是塞给我的好处,都够我好吃好喝过一辈子的了,看他这劲头,是想把整个家当都给少爷啊,少爷,这是为什么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