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在北部冰封的山路上,一支支队伍沉默而坚定地开拔。
&1t;br他们或是来自“万岁军”
,或是来自云山英雄部队,或是来自鏖战长津湖的钢铁之师……&1t;br他们告别了熟悉的战友和旗帜,怀着不舍、好奇、兴奋的复杂心情,以及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顶着凛冽寒风,向着那个共同的集结地,向着陈朝阳的名字汇聚而去。
&1t;br数天而过,陈朝阳师部驻地,此刻已然变成一个庞大、嘈杂、充满生机与混乱的兵城。
&1t;br新来的战士们看着一排排美制坦克蛰伏,无数卡车、吉普车、火炮停放得密密麻麻,各种物资堆积如山。
&1t;br这幅景象,眼睛亮,兴奋地议论,摸着冰冷的装甲,脸上写满了新奇与渴望,也夹杂着一丝对未知的忐忑&1t;br新补充来的步兵们是未来的攻坚铁拳,他们擅长近战、土工作业,但对这些钢铁巨兽感到陌生。
&1t;br同样这支骤然膨胀的队伍、问题也在一点一点显露。
&1t;br军营驻地,人声鼎沸,引擎轰鸣,各种口音的呼喊声、口令声交织在一起。
&1t;br新来的战士们大多按原先的部队番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1t;br一群穿着相对整齐、带着“万岁军”
特有傲气的士兵围坐一处,一个脸上带疤的老兵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二次战役穿插三所里的惊险。
&1t;br不远处,几个面色黝黑、眼神里还带着长津湖冰寒气息的战士,沉默地检查着刚到手的步枪,他们袖口磨损严重,棉衣颜色更深,那是九兵团部队的印记。
&1t;br另一边,一些四十军的战士则好奇地围着一辆4谢尔曼坦克敲敲打打。
&1t;br“嘿,瞧见没?这铁王八,一炮能轰塌半拉山头!”
一个四十军的小战士咂舌道。
&1t;br旁边一个原38军的老兵哼了一声,带着点优越感:“这算啥?我们在军隅里打埋伏那会儿,见的比这玩意儿厉害的海了去了!
还得是咱38军,打硬仗就没怂过!”
&1t;br一个二十七军的老兵抬起头,冷冷插了一句:“硬仗?零下四十度,穿着单衣啃冻土豆,顶着飞机大炮包围陆战一师,那叫啥?”
气氛瞬间有点僵……&1t;br这一切的对话,都随着一阵风吹进了陈朝阳的耳朵里,此时他站在一辆26坦克上,目光扫视着这片骤然变得拥挤而喧闹的营地。
&1t;br他的五千老底子还好,大多能各司其职,努力维持着秩序,但新来的八千多人,就像突然汇入大河的支流,带来了活水,也带来了泥沙和漩涡。
&1t;br“承柱同志,”
陈朝阳跳下坦克,对迎上来的参谋长王承柱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决断,“新部队的融入,磨合要有章程,架子不能散,骨头必须先立起来!”
&1t;br“明白!”
王承柱立刻回答,“师指、政工、后勤、技术处的架子都在,我们马上把各直属队,侦察、通讯、工兵、警卫、医疗的框架搭起来,&1t;br把各旅团的指挥班子先任命下去,让各级主官立刻到位,管起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