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许成军一抬头就看见砂石路被正午的日头晒得发烫,大巴碾过扬起的尘土里混着青草气。
车窗外的玉米地已近成熟,饱满的穗子垂着红缨,青纱帐间有农人挥着镰刀割猪草,草帽沿淌下的汗珠砸在干裂的土路上。
临近县城,土路渐宽成碎石官道,道旁新栽的白杨树叶片被晒得打卷,树干“包干到户”的红漆标语经夏雨冲刷,边角已泛出浅粉。
车头拐过青砖水塔,县城牌坊撞入眼帘,木柱漆皮剥落,“东风县”金字在阳光下晃眼。
牌坊下小贩挎着竹篮,绿豆饼热气混着汗味,穿蓝布褂的孩童光脚追车,黄尘中砖窑厂的烟囱正吐着灰白烟圈,与天边流云融在一起。
八十年风雨,不过稻子熟了一百六十次。
文青不对,但是说真的,许成军“近乡情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