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也叫许成军?(2 / 3)

。我娘说布票金贵,你留着自己穿。”

“拿着吧。”许成军把衬衫往他怀里塞,“等你考上北外,说不定要见外宾呢。总不能穿打补丁的褂子。”

“毕竟,你也说我发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李二娃托我给你带句话,说他开始认字了,赵刚教的,现在能写自己名字了。”

“那小子”钱明眼睛瞪得溜圆,“他不总说读书没用吗”

“人总会变的。”

钱明突然站起来,把帆布包往肩上一甩:“走,请你吃晚饭!蚌埠考场门口的辣汤一绝,合肥肯定也有!我揣了半斤粮票,够咱俩喝两碗的。”

他拽着许成军就往外跑,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

许成军突然想起昨晚电话里的情形,钱明在那头大着舌头喊“我肯定能考上”,背景里是蚌埠车站的广播声,混杂着卖茶叶蛋的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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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合肥像被泼了桶金漆,长江路的梧桐叶都镶着金边。

报贩老王踩着“永久”牌自行车拐过街角,车后座的铁丝筐里,新印的《合肥晚报》还带着油墨香,哗啦啦地拍打着铁皮挡板。

“晚报来咯!看秤星照春风咯!”

他扯着嗓子吆喝,车铃叮铃铃响得比平日欢实。

1979年的《合肥晚报》,是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地市报的缩影,作为市委机关报,仍保持周六刊,每日下午4点截稿,傍晚6点前上市,覆盖面涵盖了合肥士农工商各个群体,影响力在合肥当地不可谓不大。

——

刚在明教寺门口支开摊子,三个穿工装的汉子就围了上来,手里的搪瓷缸还冒着热气。

“给我来份!”

轧钢厂的李师傅抢在头里,手指头在裤腰带上蹭了蹭,摸出枚五分硬币拍在木板上。

“听说今儿副刊有篇写年广九的”

老王麻利地抽出报纸递过去,眼角笑出褶子:“可不是嘛!凤阳来的知青写的,叫《秤星照春风》,上午印刷厂刚送出来,编辑部的人都说这篇能火!”

话音未落,队伍已经排到了巷口。

穿的确良衬衫的姑娘捏着粮票踮脚张望,挎菜篮的大妈把鸡蛋往怀里搂了搂,连卖冰棒的老太太都凑过来。

“给我留一份,孙子在安大读书,最爱看这些新文章。”

李师傅展开报纸,油墨味混着他身上的机油香飘散开。

旁边的徒工小王伸着脖子念:“‘那秤杆是枣木的,用了二十年,红得像浸过血……’嘿,这写的不就是咱厂门口修鞋摊的老周”

“你懂个啥!”

李师傅用烟卷点了点他的头,“这写的是做生意的良心!”

“这老周,其实姓年!”

此时的淮河路电影院门口,检票员老张正把报纸铺在检票台上。

散场的观众刚涌出来,就有人指着副刊版面咋咋呼呼:“快看!这篇提到年广九的瓜子摊了!”

卖冰汽水的摊前更热闹。

摊主赵大姐把报纸钉在木板上,用红漆圈出“南瓜瓤粘牌子”那段,给每个来买汽水的人念:“你看这写得多实在!政策松了,咱小买卖人也能抬头挺胸挣钱了!”

“切,这帮咬文嚼字的懂啥”

“比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