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天花板上悬着一盏裸露的白炽灯泡,开关是拉绳式的,拉动时会发出“啪嗒”声。
此时已经是傍晚,许成军开灯后,昏黄的光线晃的他直眼晕。
但也比煤油灯好的多。
魔都在国内的地位不用说,在这年头,至少用电灯的电能够基本保障!
许成军刚把帆布包往空床上一放,就听见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个穿浅色衬衫的中年人正拎着网兜往里走。
大概50来岁的模样。
网兜里装着个搪瓷缸和两本卷边的书,走路时背微微弓着,却透着股文气。
“同志,这是 201吧?”
中年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声音带着点江苏口音的温润。
这人看着不太一般,许成军心里想到。
他点头:“是的,您也是住这间的?”
“可不是嘛,文联的同志说还有间空房。”
他把网兜往床头柜上一放,搪瓷缸磕在木头上发出轻响,“我叫汪曾祺,从京城来的。”
汪曾祺?
许成军一愣:“您是写《受戒》的汪曾祺老师?”
汪曾祺被他这反应逗笑了,:“小同志认识我?我还以为我的名字早被人忘喽。”
“怎么会!”
许成军把脸盆往墙角一放,语气带着激动。
“《邂逅集》《沙家浜》都是经典呀!应该说天下谁人不识君!”
汪曾祺往床沿上坐,笑着道:“瞎写的,让年轻人见笑了。你呢?看着年纪不大,也是搞创作的?”
“我叫许成军,凤阳来的知青。”许成军摸了摸后脑勺,在名家面前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刚在《收获》发了篇稿子,编辑让我在这儿住段时间。”
其实说起来,前世许成军最喜欢的当代作家,汪曾祺绝对是排在前五。
对国人来说,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