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在这变动的时代里,我们该怎么活(1 / 5)

    安徽大学图书馆。

    27岁刚从安大图书馆专业毕业的安徽籍作家季宇拿到《安徽青年报》时,

    案头还摊着未完的《当铺》手稿,

    这已经是他第三十七次修改开篇。

    去年刚发表的《送行》,让他在安徽省内有了一定名气,

    但是此时的他正处于创作的低谷期,

    窗外的蝉鸣正烈,他却被报纸副刊那首《向光而行》勾得挪不开眼。

    “风把第一缕香递过来时/你正低头数石阶的苔痕”

    读到这行,他忽然停住。

    作为从肥东农村走出来的作家,他熟悉这种“低头数苔痕”的姿态。

    写的真好,意象描写的举重若轻!

    “月光会漫过窗棂的裂缝/在地板上种两株影子”

    他想起自己在知青点的木桌前写《渡口》的夜晚,

    那时候的文学,总在“集体”与“个体”的夹缝里生长,像诗中说的“一株在黑暗里醒着/一株在光明中睡着”。

    最让他心口发闷的是那句“懂事,是一种很深的绝望”。

    1975年被迫停笔时,父亲把他的手稿塞进灶膛,说“懂事点,别给家里惹祸”。

    那时的“懂事”,是把“想写”两个字嚼碎了咽进肚子,

    而许成军却把这绝望摊开,再补上一句“不如学溪流/在转弯处,也唱着自己的歌”。

    于是这远在上海的青年作家给他的第一个印象是:

    他不在“伤痕”里沉湎,却能从裂缝里揪出星光。

    季宇在稿纸背面抄下全诗。

    “每一句话仿佛都有哲思,全文都是朦胧的臆想,却给人的情感又直白浓烈的可怕。”

    “厉害!”

    “这许成军怕是要一诗成名了。”

    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