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解。

    “陈……陈御史！”李御史声音都在发颤，“我们此行是去查靖江王啊！是龙潭虎穴啊！您……您怎么一点不紧张？还、还哼起小曲了？”

    这位李御史年纪不大，但一看就是那种传统还谨小慎微的读书人，此刻感觉自己的仕途乃至小命都系在这个看起来极不靠谱的上官身上，简直是度秒如年。

    陈洛闻言，诧异地转过头，嘴里还叼着根刚拔的狗尾巴草：“紧张？为什么要紧张？李大人，放轻松点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又啧啧啧上，最后一吐狗尾巴草。

    “你就说唐代大诗人，李白这诗句好不好？你愁苦也没用，你急更没用……啧，不如好好享受。”

    李御史：“……”

    是有点道理，但是这是去查案，不是去赴宴啊大人！

    而且查的是皇家国戚啊！

    另一位刑部的王主事也凑过来，脸色苍白：“陈御史，下官听说那靖江王在桂林，那可是土皇帝一般的人物，性情暴戾，手段狠辣……我们这般前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啊！下官家中还有老母幼子……”

    说着，王主事眼圈都红了。

    陈洛却一拍大腿，眼睛亮晶晶的：“对啊！羊入虎口！这不就对了嘛！”

    王主事、李御史：“？？？”

    对什么对？

    陈洛却兴奋地解释道：“你们想啊，老虎吃羊，天经地义！我们就是那肥美的小羊羔，主动送上门去给靖江王殿下打牙祭！这叫什么？这叫职业道德！这叫服务到位！”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这比喻精妙绝伦。

    “咱们此去，首要任务是什么？是激怒他，是让他原形毕露，是让他忍不住对我们下手！他越狠，越证明陛下派我们来是对的，咱们这差事就办得越漂亮！到时候陛下龙颜大悦……呃，虽然咱们大概率是看不到了，但史书上肯定会记咱们一笔——‘某年某月某日，陈洛等御史是为忠烈，不畏强暴，深入虎穴，不幸殉职’！听听！多悲壮！多名垂青史！”

    陈洛说得唾沫横飞，脸上洋溢着即将名留青史的荣耀之光。

    李御史和王主事听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马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