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这种东西太早问世,但现在人命关天,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好。”夜枭点了点了头,简短应道。
随后他身影微微一晃,便已从书房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似的。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一声。
赵牧静默片刻,对阿依娜道:“将世家里跳的最欢的崔卢粮价近五年内所有涉及盐铁,漕运,边贸的账目,尤其是与幽州,云中等地,及突厥,薛延陀等部的往来,无论明暗,全部整理出来。”
“重点查与那座别院或周边产业有关的资金流动。”
“是,公子。”平日里最跳脱的阿依娜,今日也显得极为安静,应了一声退下去做事了。
她知道,主人不仅要救云袖,更要借此东风,将世家这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下的腐根,一一掘出。
赵牧独自一人,重新看向棋盘。
他的眼神却是平静无波,但寒冽而坚定。
夜枭的能力他从不怀疑,云袖的暂时安全让她可以从容布局。
所以他现在思考的,是如何将这场危机,转化为一场对敌人致命的反击。
......
不多时,城东北那座废弃别院外。
重返此地的夜枭如同真正的夜行猛禽,完美地融入环境。
他伏在一棵高大的枯树虬枝上,身形被枯枝阴影完全遮蔽,目光如炬,将整个别院的动静尽收眼底。
他注意到墙角两条恶犬的巡逻路线,指尖微弹,两粒不起眼的药丸精准地落在恶犬即将经过的草稞里,片刻后,两条狗便懒洋洋地趴下,昏睡过去。
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滑下树,夜枭贴着墙根的阴影移动,避开了所有明暗哨的视线。
来到关押云袖的厢房后窗下,他屏息凝神,甚至能透过窗纸的细微缝隙,听到里面看守粗重的呼吸声和偶尔压低的交谈。
他的耳力极佳,能分辨出屋内两人的位置,以及云袖略显急促但还算平稳的呼吸。
一把淬毒的匕首已滑入他掌心,他有十成把握在窗纸被戳破的瞬间,同时解决掉屋内的两个威胁。
可随后他却有来到另一侧,如法炮制探查了那异常宽阔的污水渠,确认其并非单纯排水之用。
又去那东北角,确认了密道的存在。
时间在寂静的潜伏中流逝。
夜枭的耐心极好,如同等待猎物的真正枭鸟,将整个别院的守卫规律,人员特征,换防间隙悉数刻入脑中,在脑海中构建出详尽的行动图谱。
可就在子夜交替,人最困乏之时,夜枭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刀。
因为他突然看到那柴堆下的密道入口被极其轻微地移开一道缝,一个身影敏捷钻出。
此人穿着羊皮袄,身形魁梧,面容粗犷,腰间佩着一把造型独特的弯刀......
绝非中原样式,而是突厥人惯用的款式!
此人出来后,与一名看似头目的看守快速低语了几句,交换了一件小物事,随即又迅速缩回密道,入口恢复原状。
整个过程极快,若非夜枭始终高度专注,还真是几乎难以捕捉。
但那突厥人的面貌,服饰,弯刀,以及他与崔家看守熟悉的互动方式,已被夜枭牢牢记住。
情况有变,比预想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