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个家里没有了王春儿之后,便失去了她在顾家的那份收入。
对于他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家庭来说,失去一大进项,是无比雪上加霜的事情。
更别提,良才只是个半大小子,在顾家当差能混口饭吃,已经很好了。
哪里能奢望他也拿到一份月例?
再说,即便他能有月例,又能有几个钱?
他现在这副鬼样子,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别说下地干活。
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尚且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家的......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良才。”
王春儿两腿一软,缓缓地跪倒在铁头的脚边,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我改!求求你,就信我这一次!”
“往后,我一定不会再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牵扯,一定不会!”
她跪在地上,小声地苦苦哀求着,只希望当家的能再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铁头仅剩的那一只手高高地举起来,十分想一巴掌扇在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头上。
转念又想到,明天她还要去上工,还要赚取银子。
万一把人给一巴掌打坏了,受损失的还不是他们这个家?
终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抬腿将人踹倒在一旁。
“不是说要去烧热水给我洗洗吗?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啊!多烧一些,今晚不洗干净了,别往床上躺。”
王春儿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急忙去灶屋烧水,好好表现。
夜色越来越浓,远处的东峡山脉,早已经被夜色笼罩,模糊成一片若隐若现的轮廓。
在矿脉中不断穿梭的顾千兰,又再次收获了一大批矿石。
眼看着,只剩下那部分,已经被人正在开采中的少量矿石,还没有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