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臣……做些什么?”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只要李璘一声令下,他有一百种方法,让那几位家主在今晚就“暴病而亡”
。
“不必。”
李璘摆了摆手。
“那样太便宜他们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寒光。
“他们不是喜欢玩阴谋吗?那朕,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他们不是想断朕的粮吗?朕就让他们把吞下去的家产,连本带利地全都吐出来!”
“他们不是想捧李亨那个废物当旗帜吗?朕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选中的旗帜,是怎么被朕一脚踩进泥里的!”
李璘转头看向贾诩,下达了命令。
“文和。”
“臣在。”
“你那张离间计的网,不必只撒向范阳。”
“在长安城里,也给朕撒上一张。”
“朕要让这些所谓的‘同盟’,也尝一尝,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互相猜忌。”
“朕要让他们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那些自以为是的阴谋诡计,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不堪一击!”
贾诩的眼中,精光一闪。
他明白了李璘的意思。
对付安禄山,要用阳谋与阴谋结合的雷霆手段,一击致命。
而对付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则要用猫捉老鼠的方式,慢慢地,玩死他们。
让他们在恐惧和绝望中,一点点地被吞噬。
“臣,明白了。”
贾诩的脸上,再次那抹诡异的笑容。
“这盘棋,会很有趣。”
贾诩退下后,甘露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烛火在巨大的铜鹤嘴里静静燃烧,偶尔爆开一朵小小的灯花,出“噼啪”
的轻响。
李璘负手而立,站在那副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深邃。
他的影子被烛光拉得很长,投射在地图上,将整个大唐的疆土都笼罩其中。
一旁侍立的陈玄礼,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到了最轻。
他感觉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固了,带着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沉闷与压抑。
陛下的心思,比这夜色还要深沉,比这殿宇还要幽邃。
就在刚才,贾诩大人汇报五姓七望的谋划时,陛下虽然言语间满是轻蔑,但陈玄礼却能感觉到,在那平静的表象下,是正在积蓄的雷霆风暴。
突然,一阵微不可查的夜风从殿门外吹了进来,殿内的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光影晃动。
陈玄礼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后颈窝一阵凉。
这风……
来得好生诡异。
明明殿门紧闭,窗户也只开了些许缝隙,怎会有如此阴冷的风?
他正想上前去检查门窗,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殿外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广场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片影子。
不,那不是影子。
是人。
三十六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空旷的庭院里。
他们身着统一的玄黑色劲装,头戴遮蔽了半张脸的恶鬼面具,面具下的双眼,在月光下闪烁幽光。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却形成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连天上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