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传旨的内侍是李璘新提拔的心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眼前这两个暴怒和恐惧的前朝君主,只是两件没有生命的摆设。
他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不带情感:“太上皇,陛下,时辰不早了。冉将军的兵马已至城外,文武百官,诸国使节,可都在朱雀门等着二位呢。”
“陛下有旨,此乃国之大典,万万不可误了吉时。”
“否则,陛下会不高兴的。”
最后那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李隆基和李亨的心上。
李隆基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他看着那个内侍,又看了看门外侍立的、甲胄森然的玄甲卫士,那股子冲天的怨气,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绝望的叹息。
他还能怎样?
反抗?
拿什么反抗?
用他这把老骨头去撞墙吗?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死灰。
“更衣。”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李亨被宫人搀扶着,手脚冰凉,机械地任由他们为自己换上早已备好的朝服。
那明黄色的十二章纹冕服,穿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半分尊贵,只觉得沉重又冰冷。
两架华丽的马车,在玄甲卫士的护卫下,缓缓驶出兴庆宫。
车帘被刻意地高高卷起,将车内两人的面容,清晰地暴露在长安所有百姓的眼前。
街道两旁,那原本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在看到这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有人茫然,有人同情,更多的人,则是用一种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们。
“那……那是太上皇?”
“还有太子殿下……”
“天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陛下……不,新皇,竟然让他们来迎接冉将军?”
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