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陛下,杨相国老成谋国,此乃万全之策啊!”
“区区叛逆,何劳王驾?杀鸡焉用牛刀!请陛下三思!”
而另一部分官员,则面露忧色,他们或是不满杨国忠的专权,或是真心觉得皇子挂帅更能彰显朝廷的决心,但此刻也不敢公然与权倾朝野的右相作对,只能沉默不语。
太子李亨,站在班列的前方,低着头,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李林甫,依旧像个入定的老僧,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整个大殿,因为杨国忠的请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对峙和僵持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龙椅上的李隆基身上,等待着他做出最终的裁决。
太极殿内,死寂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金砖铺就的地面冰冷刺骨,寒气顺着官员们的膝盖,一点点往上蔓延,冻得人四肢百骸都僵硬了。
杨国忠依旧跪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杆不屈的标枪,但他攥紧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李璘站在一旁,垂着眼帘,面色平静如水,这场风暴的中心与他毫无干系。可他袖中的手,指甲早已深深掐进了掌心。
龙椅上的李隆基,面沉似水,那双曾经锐利如今浑浊的眼睛,在杨国忠、李璘,以及殿中每一张脸上缓缓扫过。他的目光像冬日里最冷的风,刮得人生疼。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一个谁也未曾想到的身影,动了。
站在百官最前列的太子李亨,那个一向被视为懦弱、恭顺,甚至有些畏畏缩缩的储君,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他的头埋得很低,宽大的朝服袍袖遮住了他紧握的双拳。没有人看到,他袖中的手抖得有多厉害,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中衣,黏腻地贴在背上,又冷又痒。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一面被人用重锤奋力擂响的战鼓,咚!咚!咚!每一声都震得他头晕目眩。
怕。
他当然怕。
他怕跪在下面的杨国忠。这个外戚权臣,如今势大滔天,党羽遍布朝野,连他这个太子,见了面都得礼让三分,生怕一句话说错,就被对方抓住把柄,在父皇面前告上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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