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求得一个安稳,害的夫妻二人落得如今下场,朕没办法……”
何皇后已经摘去凤冠,装扮犹如朴素宫女,面颊苍老了十岁,但眼底并无恨意哀伤,只是微笑劝慰:
“贫贱夫妻百事哀,陛下已经尽力了,我何家酿出的祸事,不该让陛下自责悔恨。”
“呵呵……”
乾帝眼神涣散,笑声如同沙哑呵气,目光望向暗沉沉的窗户:
“我这一辈子,走到头了,虽罪孽深重,但大乾也在我手上,走到了盛世之巅。
“如今不求其他,只求这老天爷,让天下百姓再安乐三十年,不要倒在景桓手上。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亡天下,苦的人终究要更多一些,老天不佑我赵氏,总该体恤一下数万万子民。
“可惜呀,天不在乎……”
话语声音越来越小,瞳孔逐渐涣散。
何皇后眼圈通红,起身躺在跟前,靠在肩头,柔声道:
“天不在乎你,我在乎。
“后人的事儿,就交给后人去操心,你去哪儿我都跟着,就和你以前当皇子的时候一样。”
“嗬~……”
乾帝目光动了动,慢慢合上了双眼,用最后的力气,在发妻肩头拍了拍……
……
九九至阳之日,天公垂泪。
帝崩,何皇后服鸩长眠于榻前。
召示帝王驾崩的三万响钟鸣,从钟鼓楼响起。
洛京大雨倾盆,无数百姓陷入静默,街巷之间几乎听不到喧闹声响。
曹佛儿宣皇帝遗诏,太子赵景桓即日监国,守丧二十七日,行登基之礼。
驿使携诏书飞马离京,顺着驰道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往宗室诸王、州府县郡。
远在丹州的丹王,闻讯嚎啕大哭,王妃为之垂泪。
京城的赵翎赵德,亦是收敛了玩性,换上丧服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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