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来一个镇民,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是李秀才家的,死在自家书房里,死状比之前的人更惨!”
李承道三人跟着镇民赶到李秀才家,书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来的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褐色。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着余甘子的涩味扑面而来——李秀才趴在书桌上,头颅歪向一边,双手死死抠着喉咙,指甲缝里全是血肉,桌面上摊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余甘子,还魂债,下一个是谁?”
赵阳忍不住别过脸,胃里一阵翻涌。林婉儿却强忍着不适,仔细检查着书房的角落,最终在书架后的暗格里,找到了一袋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受潮余甘子,袋子上还印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一个“钱”字。
“师父,这袋子上的印记,会不会是山外药材商的标记?”林婉儿把袋子递给李承道,眼神里满是疑惑。李承道摩挲着袋子上的印记,又看了看桌上的血字,突然抬头看向窗外:“这甘涩镇,怕是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后山的废弃药庐,咱们必须去看看。”
此时,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不停刮擦。远处的后山隐在浓雾里,隐约能看到药庐的轮廓,像一个蛰伏在黑暗中的怪兽,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而谁也没注意到,李秀才的尸体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喉咙里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嗬嗬”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
后山的雾比镇上更浓,白蒙蒙的水汽裹着寒意,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往人的衣领里钻。李承道走在最前,手里握着一张黄符,符纸边缘在风中微微颤动,他时不时用桃木剑拨开路边半人高的杂草,草叶上的水珠落在道袍上,很快就洇出一片深色的湿痕。
“师父,这雾也太邪门了,走了这么久,还没看到药庐的影子。”赵阳的声音带着一丝发颤,他紧了紧腰间的桃木剑,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雾气中隐约晃动的树影,在他眼里都像是潜伏的鬼怪。林婉儿背着药箱,走在最后,她从药箱里取出一小包晒干的余甘子,捏碎一颗放在鼻尖轻嗅——新鲜余甘子该有的清甜味消失了,只剩下一股淡淡的、类似腐肉的涩味,顺着雾气钻进鼻腔,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
突然,李承道停下脚步,桃木剑指向斜前方:“你们看,那边有光。”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雾气中果然透出一点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像是鬼火在飘荡。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座破败的药庐,木质的屋顶已经塌了一半,露出发黑的梁木,梁上挂着一面褪色的药幡,上面“济世救人”四个字被虫蛀得残缺不全,只剩下“济世”两个字,在风中摇摇晃晃,像在无声地嘲讽。
药庐的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像是老旧的骨头在摩擦。林婉儿点燃火把,火光瞬间照亮了屋内的景象——地上散落着发黑的药罐,有的已经碎裂,里面残留的药渣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墙角堆着几捆干枯的草药,叶片一碰就碎,扬起的灰尘中还夹杂着细小的虫尸;空气中除了霉味,那股余甘子腐烂的涩味更浓了,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师父,这里也太吓人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赵阳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恐惧,他的手紧紧攥着桃木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李承道没有说话,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