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个能暂时避身的地方。
三人躲进破屋,赵阳还在平复呼吸,林婉儿已经点亮了随身带的火折子。火光摇曳中,墙上的刻痕突然映入眼帘——是用指甲刻的日记,字迹歪歪扭扭,有些地方已经模糊,只能看清零星的字:“十月初七,栗叶红了……”“族长要祭树……”“血栗,不能吃……”最后一行字刻得极深,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落款是“李三”。
“李三?难道是失踪商队的领队?”赵阳凑过来,指着“祭树”两个字,“师父,他说的祭树,会不会就是村口那棵老栗树?”
李承道没说话,指尖抚过墙上的刻痕,忽然摸到个凸起的地方——是块嵌在墙里的玉佩碎片,玉色发暗,边缘还沾着点干了的血渍。他刚把碎片收好,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像女人的啜泣,又像孩子的呜咽,顺着门缝飘进来,缠在人的耳边。
“我去看看。”林婉儿摸出观气镜,走到门边。镜面在火光下泛着微光,她往镜中一看,心脏猛地一缩——镜面上映出的,是十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围着村口的老栗树打转,人影的脚步轻飘飘的,像是脚不沾地。其中一个人影突然转过身,朝着破屋的方向,林婉儿清楚地看见,那人的左脸上嵌着颗血栗,血栗的纹路纵横交错,竟和师父桃木剑上的雷击纹一模一样!
“师父!”林婉儿的声音发颤,手一抖,火折子落在地上,火星溅起,瞬间熄灭。破屋里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门缝里透进的微光,映着墙上那些扭曲的刻痕,像无数只眼睛,正盯着屋里的三个人。
屋外的哭声还在继续,夹杂着板栗壳落地的“啪嗒”声,一声,又一声,像是在倒计时。李承道握紧了腰间的桃木剑,剑鞘上的裂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知道,他们已经闯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而诱饵,就是他们自己。
火折子熄灭的瞬间,破屋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风吹开,雾裹着冷意灌进来,带着股更浓的腥甜——这次不是血栗的味道,是煮熟的板栗混着点说不出的腐气。李承道下意识将林婉儿和赵阳护在身后,桃木剑出鞘半寸,剑刃反射着门缝透进的微光,在地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冷影。
“几位道长可是来寻落栗村的?”门外传来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温和。三人循声看去,雾中站着个穿青布长衫的老人,头发梳得整齐,用根木簪固定着,只是领口沾着些暗红的碎屑,像没擦干净的血。老人身后跟着两个村民,一个耷拉着脑袋,另一个眼神直勾勾的,双手藏在身后,指缝里露着半截栗壳。
“在下李承道,携徒弟途经此地,听闻落栗村有异,特来看看。”李承道收剑入鞘,目光落在老人指甲缝里——那里藏着点暗红的粉末,和血栗的碎屑一模一样。
老人脸上立刻堆起笑,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有些僵硬:“原来是李道长!我是村里的族长,这几日‘栗鬼’作乱,村民大多躲起来了,就剩我们几个守着村子。道长不嫌弃的话,就住进水井旁的正屋,暖和些,我再让老婆子煮锅板栗粥,给道长暖暖身子。”
赵阳刚要开口,林婉儿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她刚才用观气镜扫过族长,镜面上竟映出淡淡的灰气,那是将死之人或被邪祟缠上的征兆,可族长的脸色却红润得不正常,像是强行撑着的假象。
“那就多谢族长了。”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