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青灯观诡事:雪夜三尸局(1 / 8)

青灯观诡事:雪夜三尸局

腊月廿八的雪,是秦岭深处最烈的刀子。鹅毛大的雪片裹着寒风,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死死攥着青灯观的朱红大门。李承道拢了拢洗得发白的藏青道袍,袍角还沾着山下村落驱邪时蹭的黄泥,他抬头望了眼观顶覆满积雪的飞檐,眉头拧成了疙瘩——观前那对镇宅的石狮子,竟被雪埋到了脖颈,只露出两只空洞的石眼,盯着漫天飞雪。

“师父,这雪也太大了,再走晚些,山路怕是要全封了。”林婉儿的声音裹在风里,带着几分颤抖。她穿件浅灰布裙,外面罩着件半旧的蓝布罩衫,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依旧把乌黑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根木簪绾着。她怀里抱着个桃木剑鞘,指尖冻得发红,却死死攥着鞘口,那是师父今早让她收好的法器,说山里邪祟重,得时时带在身边。

赵阳跟在最后,他比林婉儿大两岁,身材高些,却总带着股没睡醒的散漫。此刻他缩着脖子,双手插在粗布裤兜里,兜口露出半张黄符的边角。“急什么,观里还有老郑煮的热粥呢,”他含糊地嘟囔着,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观门,“就是……这观门怎么没关严?”

话音刚落,李承道已经推开了那扇虚掩的观门。“吱呀——”木门轴发出一阵干涩的声响,像是老人的咳嗽,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院内的积雪没到脚踝,踩上去发出“咯吱”的闷响,而雪地上那两串脚印,就像两道狰狞的伤疤,直直通向大殿——一串是成年男子的黑布鞋印,鞋尖沾着雪,印得清清楚楚;另一串却只有三寸金莲的鞋尖痕迹,像是有人踮着脚走路,每一步都只留下个尖尖的雪坑,更诡异的是,两串脚印都只有进观的轨迹,到了大殿门口,就突然断了,仿佛脚印的主人凭空消失了。

“师父,这脚印……”林婉儿的声音发紧,她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那串金莲脚印,雪没化,脚印还很新,“不像是山下人的鞋,倒像是戏班子里的旧鞋样式。”

赵阳也收敛了散漫,他从兜里掏出张“观气符”,捏在指尖,符纸微微发烫。“不对劲,观里的阳气弱得离谱,”他脸色发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握着桃木剑,一步步走向大殿。殿门虚掩着,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香灰的气息,让人胃里发紧。他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供桌上的三清像被块黑布蒙着,黑布边缘垂着雪水,滴在供桌上,晕出深色的印子。本该昼夜不熄的四盏长明灯,灭了三盏,只剩下最右边那盏,火苗只有豆粒大,在风里摇摇晃晃,把殿内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而供桌前的青砖地上,杂役老郑正直挺挺地跪着。他穿件灰布短褂,褂子下摆沾着雪,胸口插着一把生锈的桃木剑,剑刃没入大半,暗红色的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身前的青砖。老郑的双目圆睁,眼珠浑浊,像是凝固的蜡,可嘴角却向上翘着,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开心的事。

“老郑!”赵阳忍不住喊了一声,刚要上前,却被李承道拦住。

“别碰他。”李承道的声音低沉,他盯着老郑的手,老郑的右手攥得紧紧的,指缝里露出半张黄符的边角。李承道小心地掰开老郑的手指,那半张黄符掉在地上,符纸是粗糙的草纸,上面画着一半“镇尸咒”,朱砂线条歪歪扭扭,却带着股说不出